“也不能一直把人關在柴房吧?他身體本來就弱,柴房又不暖和,夜裡得多冷啊……”

福伯:“……”

不是,是這人他自己賴在柴房不願意走的啊!

福伯扯出個苦笑,想要為自己辯解一番,結果那咳嗽聲又變得劇烈起來,“空空空”地好似要把肺都咳出來了。

酒月微微蹙眉,忍不住走過去,伸手就把人提起來了。

“……那個,你不會要咳死了吧?”酒月不由有些擔憂。

司馬青好不容易壓下喉嚨間的癢意,冷不丁就聽到這麼一句直白的關心,他有些沉默。

好久沒被氣過了。

是久違的感覺。

微微抬眸,入目的便是那張面具。

無論之前猜測得有多完美合理,可總歸是沒親眼見到,一切都是虛無。

可此刻,在看到那雙熟悉的清澈眼瞳之際,那些猜測推理都是浮雲了。

眼前的人,是真實存在的。

司馬青又垂下了眼,掩住眸底濃烈的情愫。

膽小鬼。

終於敢出來了。

壓下心底湧出的那股隱秘歡喜,司馬青剋制地抽出自己的手,神色透著一股清冷疏離。

“見過太女殿下。”他嘴上說著,卻並沒有行禮,淡漠的眸子直勾勾地望著她的眼睛。

酒月戰術咳嗽,扭頭避開他的視線。

“那個,不必多禮。”酒月乾巴巴地撓了撓臉頰,又去跟福伯交代,“去找大夫來給他瞧瞧。”

福伯隱晦地看了眼那柔弱的攝政王,總覺得他昨天也沒這麼虛弱啊。

可能真的是在柴房捱了凍吧……

福伯說服了自己,下去安排了。

連翹在一旁忍不住打量這個未來王夫。

光看臉的話,這人還是跟她家殿下般配的,尤其是眉宇間那股弱不禁風的氣質,莫名跟她家大大咧咧的殿下互補。

就是這身子好像不經造……

萬一以後惹到殿下生氣,怕是能被殿下一拳打死。

連翹心中嘆息,正要跟著自家殿下出去,餘光卻瞥見那攝政王身子一歪。

“殿下!”連翹驚撥出聲,“他……”

酒月一愣,回頭就看到司馬青倒在柴堆上了。

她心裡一個咯噔,三兩步就跨到司馬青身邊,見他並不是暈過去了,她猛然鬆了口氣,然後二話不說扛起人就跑。

“你堅持住啊,福伯已經去叫大夫了,我一會兒就讓連翹去宮裡請太醫來,你可別死啊……”酒月邊跑邊說。

在她看不到的角度,司馬青卻勾起一抹極淺的笑容。

她翻飛的髮絲不經意地拂過指尖,周身都被她的氣息填滿。

酒月。

燕昭寧。

真是騙得他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