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月得了閒,在屋子裡養了幾天傷。

如她所願,平王期間沒再來找過她,補品和湯藥倒是安排得很到位,這大概是他僅剩的良心。

梅無常每日會來瞧一眼,與她說說話,解解悶。

幾天過去,除了腿上還纏著繃帶外,酒月其他地方的包紮都拆了。

梅無常驚奇地看著她逐漸痊癒的傷口,不由感慨了一句,“你這藥效果可以啊。”

“偶然所得。”酒月謙虛擺手,隨口問起,“王爺呢?這幾日沒見著他。”

梅無常正在扒橘子,不太清楚地回:“王爺最近忙著朝中的事情……攝政王重傷,在明知山休養,許多事情都落在王爺手裡了。”

“原來如此……”酒月不由託著下巴,看著梅無常,聲音有些悶,“我還以為王爺在躲我呢。”

“咳咳……”梅無常被橘子汁嗆到,笑得乾巴巴的,“你多慮了,王爺只是怕影響你休息,好端端的,王爺躲你做什麼?”

酒月幽幽地瞥了他一眼。

梅無常吃橘子的動作不由慢了下來。

“怎、怎麼了?”他訕訕地問。

酒月輕嘖一聲,鬱悶道,“別以為我沒看出來……王爺根本不想帶我回封地。”

梅無常沒敢接話。

酒月搓了搓臉,笑得有些自嘲。

梅無常也沒心情吃橘子了,“你別這樣,其實你完全可以——”

話卻戛然而止。

酒月看他,“可以什麼?”

梅無常抿了抿唇,又戰術撓頭,若無其事地說,“可以理解王爺的,對吧?”

酒月:“……”

酒月收回視線,似有所感地偏頭看向了某個方向。

“我當然能理解了。”酒月深深的吐出一口氣,不由起身,伸手接過被風吹落下的葉片。

“我只有王爺了。”

“不管他做什麼,我都會支援他的。”

梅無常垂眼,看到自己的手虛虛地握了握,卻什麼也握不住。

“你是不是想上屋頂去曬太陽?”他撓撓頭,起身說,“我帶你上去。”

……

牆角暗處,平王目光從那抹纖瘦背影上移開,若是說心底沒有觸動,那是騙人的。

那一聲“支援”,幾乎是瞬間將平王拉回了幾年前的夏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