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的接受速度比酒月想的要快很多。

當然,就憑他那哄小孩兒似的三言兩語,酒月自然不會認為他是真的相信了自己的說辭。

這大概就是成年人的默契,就算心知肚明,面上也要做做表面功夫。

假假的,很安心!

“這些日子,你受苦了。”平王很有誠意地給她倒了一杯茶,目光又落在她手臂的繃帶上,語氣愧疚,“都是本王不好,本王一定會好好補償你的。”

酒月挑眉,目光跟著看向自己的手臂。

哦,這是她為“掉落懸崖”特意偽裝的傷口。

“你打算怎麼補償我?”酒月順著他的話問。

平王被問得很突然。

以往這個時候,酒月的反應應該是避開這個話題。

盯著她看了會兒,平王才勾出一抹微笑,倒茶的手緩緩挪動,眼看就要摸到酒月的手背了。

酒月一個激靈,反手就是一掌將他那不安分的手拍得黏在桌子上。

“你幹嘛?”酒月瞪大眼睛,一副“你怎麼敢”的錯愕神色。

平王:“……”

平王沉默地看了眼暫時失去知覺的手,眼裡罕見地閃過幾分茫然。

“……你連這些都忘記了?”他吶吶出聲。

酒月不客氣地瞪著他,“別想找藉口,你個登徒子,虧老孃還以為你是個正經人,千辛萬苦爬上懸崖跑回來找你,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吃我一拳!”

她邊說邊打,縱使平王會武,此刻也被她打得猝不及防。

一刻鐘後。

平王頂著兩個黑眼圈坐在馬車角落,大概是在懷疑人生。

酒月則抱著胳膊,靠在窗戶邊,眼神冷酷地盯著他。

懷疑人生?

哈,他當然會懷疑人生。

在平王的手摸過來之際,酒月腦子裡就又閃過一些片段,她大概能從其中感受到原主對平王的心意,但兩人從未逾矩,原主也一直恪守主僕身份,但架不住平王這賤男人上杆子來勾引原主啊!

像剛剛這種“不經意”的肢體接觸,每每都讓原主覺得害羞,然後心亂跑開。

我呸!

鐵公雞!沒錢就別硬裝大款啊!嘴上說賞賜,實則趁機耍流氓,又摳又賤,酒月真是越想越氣!

她面無表情,伸腿就踹了他一腳。

平王抬頭,對上她沒什麼溫度的笑。

“王爺,你說的補償,不會就是這個吧?”她語氣無異,但腔調卻略帶陰陽,連一旁不敢出聲的梅無常都聽出了其中的嘲諷,弱弱地看向平王。

平王:“……”

平王額角抽了抽,擠出個笑來,“怎麼會呢……是本王唐突了,酒月你別介意。”

話音落下,他伸手從一個暗格裡摸出一個錢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