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到了早上自己洗刷刷過的那個小院,早晨露水重,外面石桌石椅上都是溼噠噠的,酒月便跳到了房樑上盤著。

身子微微倒掛,她將小院裡的花花草草都收入眼底。

還挺豐富。

視線定格在一叢紫色小花苞上,酒月不由好奇,落了地後正要過去細瞧,身後的門卻忽然開了。

司馬青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一個晚上而已,莫非就成了啞巴?”

酒月便轉過身來,老實巴交道,“我擔心王爺被我吵醒。”

“擔心我被吵醒?”司馬青意味不明地重複,隨後輕笑,“你倒是關心本王。”

“啊……不是,我是怕您又以此為理由罰我。”酒月實誠道。

司馬青:“……”

司馬青:“還不滾進來,是要本王親自出去請你嗎?”

酒月依稀聽到一聲冷哼。

不知道這人一大早怎麼就陰晴不定的,她撇撇嘴,快步走了進去。

這還是酒月第一次進司馬青的房間。

不得不說,這陰陽師是有點品味的,房間佈置很低調,但能看出來每樣東西都是值錢貨,爐子裡不知道燃的是什麼香,令人聞了便心曠神怡,酒月清晰地感覺到自己頭腦清醒了不少。

難怪司馬青醒得這麼早呢。

“昨晚可有闖禍?”司馬青坐在輪椅上,背對著她發問。

酒月趕緊交代了昨晚的保潔工作。

聽完後的司馬青:“……”

司馬青忍不住轉了過來,看著酒月的眼神變了又變,最後平靜地問:“所以昨晚其實是暗衛替你打掃的?”

“對呀王爺!”酒月決定拍拍老闆的馬屁,“多虧了王爺您讓我帶著那鞭子,我一進宮果然就跟那人碰上了,嘿嘿,王爺真是英明!”

司馬青:“……哪裡哪裡,這都是你自己的主意,跟本王沒關係。”

酒月擺擺手,“嗐,王爺你別謙虛了,要不是你指點我,我哪裡想得到去抓人幫忙呢!”

司馬青微微一笑,指著門口說:“滾出去。”

酒月:“?”

酒月不解但還是選擇尊重,她麻溜地滾了,還貼心地關上了門。

屋內,司馬青一次次呼吸,才壓……好吧,壓不下去這股無名火,他甚至忍著腿傷從輪椅上站了起來。

司馬青簡直想不通,酒月這腦子到底在想什麼???

他讓她帶著鞭子去,是叫她拿鞭子去威脅暗衛的嗎???

那分明是叫她去賠罪,歸還鞭子的!

她倒好,又跟人家打一架,最後還逼著別人替她打掃了昨晚的痕跡。

她就算是裝傻,也不至於裝到這種地步吧?她真的帶腦子出門了嗎???

司馬青忍不住閉眼,他甚至又能想到皇帝看他那複雜的眼神了。

沉默片刻,司馬青已經開始懷疑。

難道這才是平王派她來的真實目的——氣死他???

司馬青陷入沉思。

——但房間門卻在此刻又被推開。

酒月去而復返。

猝不及防地對視,司馬青疑惑,酒月卻大為震驚。

“王爺!你、你站起來了!這簡直是奇蹟啊王爺!”酒月誇張地大喊。

司馬青:“……要本王給你拿個喇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