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眾人平身之後,皇上眼睛掃過一群垂首站立的人,唯獨見自家愛妃仍舊跪在地上,一副有罪在身的樣子,不免厲了眼色。

皇后臉色不好卻也只得將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倒是不偏不倚,全是按著事實陳述的,反正她向著誰皇上最後都能知道真相,做多了反而顯得她理虧。

天子一雙眼睛瞬間落在了人群中間的女子身上。

要說這女人按輩分也算是能叫他一聲兄長了。只皇上家裡親戚多,還真對這個沒什麼印象。只不過,想想年邁的皇姑姑還有遠在邊關的胡家人,皇上難免想著輕拿輕放。但是,也著實對眼前兩個寡廉鮮恥的行為噁心到了。

不過,看看他們的衣著裝扮倒也還算整齊,應該還沒到最不堪的那一步。

皇上的厭惡眼神,柳傾哪兒能感受不到,可她卻不能讓對方開口,一旦讓他下了結論,那就是金口玉言,想改也來不及了。

柳傾慢慢抬起頭,大膽直視帝王:“啟稟陛下,臣女有要事稟告陛下,請陛下移步。”

大燕如今的皇帝正值壯年,正是精力旺盛腦筋靈活的年紀。

他冷眸掃過眼前的女子。震驚於她的大膽和坦蕩,突然發現對胡家的這個妹妹,他竟然一點兒都沒印象,如是這般品貌行止的人,怎麼看都不像是能做出揹著家人在外私會情郎的人,更何況,由皇姑母一手帶大的孩子……

這妹妹她不瞭解,可對皇姑姑他可是敬重得很,由她帶大的孩子,想必該是個好孩子才對吧?相比之下……

皇上又看了看自己的那個女兒。

安平的頭雖垂著,可雙手緊緊握著,擰得手上的骨節都根根發了白……

皇上突然就有些興味索然了:

“不必移步,就在這兒講吧。”

柳傾一點兒不意外皇上的回答,福了福才道:“陛下明鑑,事情要從臣女當日臥病在床,找了無數高僧玄修說起……”

在柳傾的敘述裡,當時她重病不起,馬上就要歸西時,有一位得道高人指點了她,不但治好了她的病,還跟她說她將有死劫,便是宮中這一場。

柳傾一直低頭說,根本沒想過這種荒誕不羈的說法別人信不信,因為沒必要讓大家信,只要後面是實錘就行了。

“……安平公主勾結晉王,害死了出外郊遊的崔世子,崔世子並不是墜馬不治身亡,而是中毒。和臣女所中之毒一樣,皆是產自西南苗寨之中,名為斬月,無色無味,融於血液,一般醫者根本查不出來,劑量小便如臣女一般,日漸枯槁,直至熬幹最後一滴精血,劑量大就如崔世子一樣,突然之間全身抽搐,如發癲癇一樣,口吐白沫,精神恍惚,這樣的症狀,臣女想宮中應該也不會少。還有今日,但凡進入這個院子的人,皆已中毒,只不過,中的人短時間不會有太大改變,只不過心煩意亂,血氣上湧,公主本意是想讓被騙來的臣女與崔二公子苟合,卻不想,我們並沒有中毒,卻將眾人全都耗在了這個院子裡。還有陛下,是不是總在夜深人靜時便會特別心煩意亂,想必此時去安平公主府,一定會有很大的收穫。”

“你!血口噴人!父皇!”

“皇上!”

驚駭的不止是這一對母子,還有在場的所有人,因為無一例外從剛才就感覺到了不適,所以現在沒有一個懷疑柳傾的話,全都瞬間白了臉,看向那一對母子的眼神就像是帶了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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