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主感到肩上一沉,一件白色披風搭在了肩上,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

魔君一言不發,就站在她身旁,順著她的目光看去。

飛雪漫天,江山多寂寥。除了她,其他風景都是多餘。

一把黑色玄鐵劍悄無聲息的抵在魔君脖子上,“放了大公主,我可以饒你一命。”正是直月,他在魔宮潛伏數日,一直在等待機會,但魔君和大公主一直形影不離,好在未做任何越矩之事。

魔君絲毫沒有緊張,彷彿早就料到一般,淡淡道:“那你就帶她走吧!”

直月收回劍,跪下對大公主說道:“末將救駕來遲,請大公主責罰。”

“我不認識你,為何要跟你走?”大公主躲到魔君身後。天庭的將軍不少,但是大公主根本不認識,除了少數有名號的戰神,她就只認識戴面具的金甲。可就算她不認識人,天族的戰袍還是認識的。

魔君撫摸她的鬢髮,溫柔的說:“君蘭,你該回去了。”

她的確該走了。在魔宮的這幾日,她總是沉默著,沒了初見時的鮮豔明媚,就像關在籠子裡的鳥兒。她不屬於這裡。

大公主抓著他的手,“可我捨不得你。”

這魔君太懂女人了,讓她想走時不能走,不想走時又讓她走,將她的心攥的緊緊的。而她就是喜歡他時而霸道蠻橫,時而百依百順。

魔君背過身去,避開大公主的目光,對直月道:“你在我寢宮外潛伏五日,這麼好的機會不要錯過了。別等到我反悔了,你還沒有送她迴天庭。”他也想過藉此機會將她據為己有,但這做法實在卑鄙,就算不站在男人的角度,身為魔君,這樣只會讓魔族遭受滅頂之災。

直月見大公主不走一步,扛起她往宮外走,絲毫不在意大公主的“威脅”:“我要是回了天庭,就在父皇面前告你不敬之罪,讓你受鞭笞之刑,不對,是剔除仙骨,打入輪迴。聽到沒有,放開我。”

“我直月豈是貪生怕死之輩?公主莫要被那魔頭迷了魂,天下好男兒多得是。”

“再多的好男兒又如何?他們只是愛慕我的美貌,全都是虛情假意!”

“公主都不曾給他們機會,怎知他們是真情還是假意?”直月換了個姿勢,將大公主橫抱壞中。

大公主本想反駁幾句,但對上直月灼灼的目光時,沉默了。

真情又能怎樣?她是註定要孤獨一生的。

3

展顏和金甲回到軍營,元帥便召集他倆,繼續商量取魔君首級的事。

“元帥,這事就交給我吧,我一定順利完成任務!”展顏想接這道聖旨,心裡盤算,這樣不僅可以立個軍功,還可以一戰成名,然後就可以順理成章的接受封號,與靖戰神比肩了。

“陸將軍別忘了,你已冒犯軍規,本該軍法處置,但念你破城有功,就罰你禁足,直到迴天庭之時。”天衡第一次見到展顏,見她面容清秀,扶風弱柳,並不是他以貌取人,而是聽說展顏大病初癒,不想讓她再去送死。

“我犯什麼軍規啦?”

“私帶大公主進軍營,並送大公主去往敵營,此其一;不經元帥同意,隨意進出軍營,此其二。”慕雲解釋道。

“不是的,大公主是自己跟來的,而且大公主去找魔君……”展顏還想辯解,卻被押回了下去。

雪越下越緊,天空暗沉沉的,看不出是何時辰。直到軍營裡點起了篝火,展顏才知道夜幕降臨了。

金甲如往常一般來看展顏,展顏卻生著氣不想見他。

“我已經睡了,師兄有事明日再說吧。”展顏知道他沒事找事,就算真有事也不會告訴她。

“那真是不巧,本公主還想見你一面呢。”大公主的聲音從營帳外傳來,展顏立刻起身相迎,只將大公主拉了進來,依舊拒金甲於門外。

“男女有別,你雖是我師兄,但也不可隨意進我房間,若是我清譽受損,師父一定饒不了你。”

金甲本想說是你在水邊抱著我不放的,還說什麼男女有別,但又想到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身體永遠比嘴誠實,便不與她計較,暗喜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