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樓的公共大廳裡,客人不算多,三三兩兩分佈在各個角落,沒有聚一起的,在低聲交談著,穿燕尾服的溫潤青年坐在鋼琴前,修長的手指在黑白琴鍵上跳躍出一首憂鬱舒緩的《song fro a secret garden》,構建成一幅安靜祥和的畫卷。

這種恬淡的氣氛跟阮小西的情況産生鮮明對比,伏堯灼熱的氣息鋪天蓋地襲來,帶著滔天怒意,他被對方一手攬著腰,一手按在牆上狠狠吻著,強勢而霸道,不容拒絕。

高啟澤說,娛樂圈是個大染缸,誰掉進去都無法清清白白上來,有的幹脆直接上不來。小西還那麼小,最喜歡花花綠綠世界的年紀,你讓他進去,就無法阻止他交友,融入圈子,離你越來越遠。

整整一個多月的煎熬,他看著阮小西拍戲,同別人交流,被趙愷有機可乘漸漸融入他的生活,嫉妒和憤怒在瘋狂作祟,要將他的理智和漠然蠶食幹淨。

可阮小西打定主意同他斷絕關系,就算他主動找對方也是堅決搖頭,更是讓他氣結。

斷就斷吧,他獨行這麼些年,又不是離了個人就不能活。

事實上的確不能活,他發瘋一樣地想兔子,想見到他,抱他,狠狠地佔有他。

他不願意承認的事實就擺在面前,他是喜歡阮小西的。

他思考了很多,為什麼會這樣,該不該繼續下去。

直到趙愷向阮小西提出交往之詞,他腦中最後崩著的一根弦終於斷了,心底的野獸撞破牢籠叫囂著撲了出來,取得了最後的勝利。

一想到阮小西會在別人懷裡沖他笑,被別人抱著睡,被別人佔有,他就想毀天滅地。

去他的陰陽之道,天地和諧,他只想得到阮小西,將他變成自己的,獨屬的,什麼人都覬覦不到。

這一切發生得太過突然,阮小西大腦一片空白,像電流流經一樣渾身無力酥軟,只有搭著伏堯的肩膀任其索取,從鼻腔中溢位難耐的呻吟。

他腦補過無數次伏堯吻自己的場景,或許是靜謐的星空下,或許是漫柔的下雨屋簷,卻從來沒想過是這種情況。

旁邊觸手可及的地方就是一對吃飯的情侶,阮小西甚至能聽到他們在聊些什麼,就算知道他們看不見自己,也緊張得心都要跳出來了,想推開伏堯又使不上力,只能“唔唔嗯嗯”抗議,半睜的眼睛裡全是淚水,眼角泛著豔麗的桃花色,比任何時候都要漂亮。

何止刺激,簡直太刺激了。

伏堯對他的抗議無動於衷,反而更加肆虐地欺負他,吞噬他的一切。

阮小西應該是剛喝過草莓汁,嘴巴裡全是草莓清甜的味道,惹得他每一處都沒放過。

真甜,哪裡都甜。

是他的,全是他的。

阮小西被親得暈暈乎乎,連回應也不會,這個期待已久的吻雖然粗暴但異常美好,讓他知道原來唇舌相接的滋味竟是如此美妙。

他突然睜大眼睛,看到伏堯身後趙愷順著樓梯“蹬蹬蹬”跑了下來,東張西望,一副大白天活見鬼了的樣子,想叫又收斂住了,見有人抬頭看他忙背過身,掏手機不知給誰打電話。

伏堯終於肯放開他,仍舊依依不捨地舔弄他泛著水光的嫣紅柔軟的唇瓣,墨色的瞳仁深不見底,趙愷的出現讓他怒氣更盛,“嘩啦”一聲將阮小西的衣服撕裂,情事後壓抑的聲音性感得讓人浸在其中無法自拔。

“讓他看著,你究竟是誰的人。”

白皙的少年肌膚在衣物中若隱若現,明明不是第一次見,此時卻無比誘人,伏堯在他臉上落下細細碎碎的吻,手上動作也沒有停下。

阮小西丟了魂似的雙目失神,癱軟在牆上不住喘息,聽見他的話魂又回來了,手抵在他的胸膛上,咬著唇讓自己不沉淪,出口卻嚇了自己一跳:“不是你的人……嗚……跟你,沒關繫了……不想見到你……”甜膩膩的,反倒像是在撒嬌。

“嗯?跟我沒關系?”伏堯正含著他精緻小巧的耳垂吮吸,聞言冷笑,“那就在這裡幹你,讓別人都看看有沒有關系。”

他濕熱的呼吸噴灑在耳朵上,又麻又癢,阮小西眼裡含著淚,無措地抓緊他的衣襟,怎麼可以這樣不爭氣,對方說句話就能酥了身子。

明明喜歡的是別人,卻跑來招惹自己,做這種事。

阮小西越想越難受,心裡鼻子都是酸的,低聲抽泣,跟個小孩兒似的一遍遍說“我討厭你”。

“討厭我還是喜歡我?”伏堯抓起他一隻手把玩著,“自己寫的,不承認?嗯?”

阮小西一僵,手裡多出一塊冰冰涼涼的東西,看都不用看就能摸出是那摔壞的壎,頓時被戳破秘密,漲得滿臉通紅:“我,我又不是寫給你的……我,我喜歡別人的,不是你……”

糊成那樣了都能看得出來?!

伏堯捏了一下他的腰:“再狡辯就幹你。”

他的褲子也很快不保了,衣衫襤褸,整個人被欺負得看上去無比可憐。

“那都是編的,你沒看另一塊嘛?”阮小西突然想起來,“另一塊上,寫的編的……”

伏堯淡淡道:“另一塊我扔了。”他親了下阮小西緊緊抿著的說不出話來的薄唇,眼底有了一絲笑意,語氣也和緩了許多,“乖一點,垂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