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西有些好奇:“你跟小高哥也認識嗎?”

奚元胤道:“嗯,我們關系不錯。”

阮小西想他竟然都沒有察覺。

“這‘青燈劫’倒是有個傳說。”奚元胤兀自垂眸思索片刻,又重新拾起笑容,“你聽過嗎?”

阮小西驚訝:“我連‘青燈劫’都沒有聽說過,哪來的傳說?”

“這個傳說有些意思。”奚元胤道,“你知道腐朽之地嗎?那是萬千枯骨堆積起來的墳墓,青燈劫是在枯骨中長出的花。傳說從前有一個離經叛道的和尚,他雖然修習著佛法,卻喝酒吃肉,蓄留長發,絲毫沒有個和尚的樣子,後來有一個美人心悅於他,想透過真情感化他,卻賠上了自己的命也沒能實現,最後死在腐朽之地化成花,和尚看到花時卻潸然淚下,從此再無蹤影,青燈劫,便是這二人的劫。”

“和尚呢?死了嗎?”

“我也不清楚。”

“你活了這麼久,會不知道嗎?”

奚元胤哈哈大笑起來:“所以它只是個傳說,後人沒見過,想怎麼編就怎麼編。”

阮小西總覺得他話中有話,又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腐朽之地是個巨大的墳墓,除了枯骨還是枯骨,連個棺材都沒有。

妖會死,魔會死,仙也會死,孤苦無依的便會來到這裡,安靜等待自己的死亡。

這樣一個處處都是死亡和怨氣的地方,能長出花簡直是奇跡。

伏堯在低空四處搜尋,這裡壓抑的氣息讓他十分不適,只想趕緊拿到東西離開。

搜著搜著他突然頓住了。

有活人。

而且他已經看到了,就在不遠處,在他腳下有一朵雪白耀眼的青燈劫。

對方也注意到了他,正要伸手採摘,他一個風刃打斷,緊接著人也趕了過去。

於是他們打了起來。

打了一會兒,那人突然頓住:“你是伏堯?”

伏堯正在占上風,被認出來也沒有鬆懈,只當是對方的緩兵之計:“嗯。”

“上神……”那人神色和緩些許,“莫非是給高啟澤拿的?”

伏堯這才端詳起這青年來,似曾相識,但就是想不起來,畢竟能讓他記著名的不多,可能比較年輕。

或者也不算年輕。

他怎麼會知道自己給高啟澤尋藥?高啟澤病重的事鮮少有人知。

伏堯:“嗯。”

青年神色晦暗不明,最後後退一步,示意放棄。

“算了,都是給一個人的,別說我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