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再能憋,也憋不了了。

阮小西忐忑不安,左看右看,大家都很忙,也沒有誰像是高人,本來應該還有隻妖怪陪著,結果被自己忽悠上大學去了……

如果他是女孩子還好說,可他是個男孩子,就算他念高中的時候,也沒未讓人陪過上廁所,這是美少年最後的尊嚴。

他靈機一動,問其他人:“廁所在哪兒啊?”

有人給他指了個方向:“教學樓裡,在盡頭,挺好找的。”

指完路就沒了下文。

沒,沒有好心人陪他一下的嗎!

學生們在上晚自習,教學樓裡倒不黑。

伏堯的電話還是打不通,阮小西站起來握緊手機,罷了,去就去,他好歹也是個妖怪,大不了變成原形用光滑白亮的皮毛閃瞎那些魔。

阮小西滿懷信心地進了廁所門,拉褲拉鏈。

然後他發現了驚奇的東西。

由於原著是較久遠的小說,為了符合一些場景需要,他們選的也是較老舊的學校,廁所只是一條長長的溝渠連通頭尾,頭部有個大水箱,在固定的時間段沖水,尾部有個洞,水會沖進去,所幸用瓷磚砌的,倒挺幹淨。

阮小西上的是最末端那個坑,他驚奇地發現坑裡躺著一枚一元硬幣。

坑裡還殘留著淺淺一層水,這不就是,傳說中的許願池?

究竟是哪位有創意的同學,把廁所當許願池用。

阮小西覺得這位同學很有想法,為了不滿足他,他決定將硬幣沖下去。

可是他的心裡又湧起愧疚感,硬幣,是國家制造,象徵著國家的榮譽,意義非同小可,用穢物沖刷它,是一種侮辱,對的起祖國嗎?對得起自己有理想有信念的當代大學生的身份嗎?

可是用手撿起來似乎不大好……

“嘩啦啦——”大水箱沖水了,然而經歷了一坑又一坑到最後沖力不夠,硬幣離入口又有些遠,只動了一小截距離。

阮小西又糾結了。

他如何忍心看著這硬幣受更多的侮辱,倒不如自己一口氣將它沖下去,讓它隱姓埋名,成為普通的金屬,免得還有許多人東來一下西來一下。

正所謂,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想到這裡,他立馬覺得自己背負了重大使命,神色肅穆地握緊□□,對準硬幣發射積累了三罐可樂的水量。

希望這沉重的一擊,能夠給它安寧。

不過他還是高估了自己,居然還沒有下去?!

然而他已經無法再積攢下一次子彈了,陰冷的氣息從腳底竄起,黑色的液態物體從四面八方各個縫裡鑽進來,鋪開蓋地而來,嚴嚴實實遮住了天花板上的燈,比上回要氣勢洶湧的多。

又來!他是不是跟廁所有仇啊!

情急之下,他飛快動手指撥下了伏堯的電話。

墨色物體又漸漸聚合在一起,凝成了一個人形,這次是一個有清晰五官小麥色面板的英俊男人,外表與常人無二,帶著疑惑的目光,又重複那句話:“你是誰?”

阮小西怒了,你是誰你是誰,天天就你是誰,我是你爸爸!

上次因為潛意識知道有伏堯在,他沒有反抗,但現在他孤家寡人不一樣了,他必須展現自己真正的實力了!

於是他頂著巨大壓力,強行催動所有法力,白光一閃,原地出現了一隻肉乎乎的垂耳兔,比一般的兔子毛要長要密,光滑柔順讓人,尤其那對乖巧垂下的長耳朵,讓人很想給他編兩根細細的麻花辮。

“啪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