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紈絝從良記（10）

“人為？什麼意思？難道我身邊有個隱形人，時不時的氣我一下嗎？亦或者有個妖怪，對我下了惡毒的詛咒？”

紫甘苦澀一笑，她自己的脾氣暴躁，她能有什麼辦法，只是委屈了小茹他們，要時時照顧她的情緒，免得她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她早就對自己的脾氣不抱有任何期望了。

楚陽看著紫甘在低頭自責，想伸手拍拍肩膀安慰一下，想到了什麼，轉而推了桌上的一疊點心給她。

“紫小姐，吃點點心吧，嘴上甜了，心裡就不苦了。”

“要你管！”紫甘抬頭吼了過去，吼完就發現自己沒有控制住，心裡難過，想道歉又說不出口，歪歪斜斜的跪坐也不舒服，索性換了姿勢，抱著自己的雙腿，肩膀一抽一抽的。

蘇研轉身吩咐丫歡去拿琴，不一會兒，悠揚的琴聲響起，節奏歡快，裨益人心。紫甘只覺得像是有一隻無形的手，把她心裡的爆戾盡數祛除。

情緒慢慢穩定下來，紫甘低著頭，悶悶的說道：“我走了……”

帶著玄月和小茹，一陣風似的飄走了。

小亭裡，楚陽和蘇研相對而坐，都在互相打量。明明早就認識的人，這時候也察覺出一絲陌生。

“蘇小姐琴藝高超，堪比仙藥，在下甘願認輸，只是紫小姐好像只有在你這裡聽琴，才有緩解作用。”楚陽目光如灼，竟像把她當仇人一樣。

蘇研冷笑，回道：“楚公子的香包不也堪比仙藥嗎？紫小姐佩戴同樣有效不是嗎？”

兩人都對對方有了懷疑。也難怪他們有如此想法。紫甘自幼秉性暴躁，相爺不知尋了多少法子來治療她，都沒有什麼用，一個香包，一段琴音，居然會有這麼大的效果，不得不引起人懷疑。

兩人話不投機，說了幾句就分開了。蘇研起身往屋裡走，楚陽起身去外面，兩人背影決絕，居然走出了仇人的感覺。

楚陽出了風月樓，紫甘沒坐他安排的馬車，據車伕回話，紫甘小姐看了車子一眼，帶著人離開了。

楚陽安排人去調查蘇研，他總覺得事有蹊蹺。

夜晚，楚陽回了楚樓，管家來彙報情況。

“公子，紫小姐和蘇小姐的相識確實有些怪，紫小姐雖然脾氣不好，畢竟是相府姑娘，從未去過風月樓，只聽說那天是路過，有一個輸了錢的男人拉著自己的女兒，要把她賣給風月樓，那女孩抵死不從，恰好遇上了五皇子去聽曲，救下了那個女孩，紫小姐站在旁邊看熱鬧，越聽越生氣，後來把那女孩的父親揍了一頓，被五皇子好說歹說才留了性命，之後不知道為什麼，兩人就一起進去聽曲了，再之後，紫小姐和五皇子就很少有交集，和蘇姑娘的感情越發好了，時常去聽蘇姑娘彈得曲子。”

楚陽神色冷凝，五皇子，還真是‘好心’啊！什麼事情都有他！

蘇研派去調查楚陽的人回來了。回道：“小姐，楚公子和紫小姐以前雖然有碰面，卻從未說過話。第一次交流是在楚樓，五皇子和紫小姐在爭楚樓十日後的一個位子，楚公子出面解決了，之後也沒聽說過有什麼聯絡，奇怪的是，他們今天一起來了小姐這裡，就連紫小姐身邊的丫歡也很奇怪，不明白他們為什麼會突然變得那麼熟悉。”

蘇研揮揮手，丫環下去了。

紫甘，你到底得罪了什麼人？才會被人這般陷害。這位脾氣暴烈，本性純良的小妹妹，蘇研也是很喜歡的。只是……

蘇研早就懷疑紫甘的暴脾氣是人為，但找不到證據，她也不敢明說。牽扯到相府千金，這事不會小，今天之所有說出來，也只是想要試探楚陽，他的香包確實可疑。

更奇怪的是他今天的態度，讓人捉摸不清，只能多注意一下吧。

楚陽作為新科狀元，最惹眼的就是他被分配到什麼地方，朝堂有個不成文的傳統，新科狀元若是背景深厚，自有家族支援，若是白衣，便會在朝裡找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師。如此，才能過的舒坦。

眾所周知，老師，也是靠山和黨派的別名。只是，皇上的調令遲遲未下，新科狀元也沒有傳出拜師的訊息，百官都在悄悄的猜測，這位狀元是否入了哪位皇子的眼，成了門下客。

這位狀元確實新奇，居然是國都三樓之一的楚樓主人，這個訊息傳出後，大家對他的歸屬也就更好奇了。

皇上給了新科狀元五天的時間準備，今天是最後一天。這位沉得住氣的狀元究竟要投入誰的門下，也成了下朝後的熱門話題。

禮部尚書小跑了幾步，趕上了丞相。

“相爺，這新科狀元至今未拜師，您說，他的目標，是不是要做您的學生？”

丞相擺擺手，搖頭拒絕：“我已經老了，對收學生這種事情不感興趣了，我現在每天都會被我女兒氣醒，我已經很滿足了，沒有別的精力了。”

禮部尚書不再說話，丞相只有一個女兒，卻比別人有十個兒子都頭疼。每次提到相府千金，大家都是緘默不言。說壞了得罪相爺，說好了……太不真誠！

丞相回到家，覺得心滿意足，有個女兒真好，省了許多麻煩事。夫人啊，幸虧你厲害，給我留下了個女兒。

正在美滋滋的想念夫人之時，相府管家前來稟告：“老爺，楚公子來訪。”

楚陽來了，丞相下意識的想起禮部尚書說的話，難道，這位新科狀元如此與眾不同，要來做他的學生。

“請去前廳。”

雖然沒有收學生的打算，畢竟以後是同僚，丞相自然不會給他臉色看。在朝堂混跡了大半輩子，他早就深諳為官之道。

外圓內方，做個純臣，才是最好的生存之道。

來到客廳，見到了那位驚才絕豔的新科狀元。心裡也有了一絲感嘆，也許，下一代的朝堂格局，已經在逐漸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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