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卷五:21(第2/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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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玄弈不在意手上這點小傷:“不過是破了點皮出了點血,我以前倒也經常磕磕碰碰受傷,也沒見哪個大夫告訴我有這麼多禁忌。”
安文卿乖巧坐在遠處,沉默不語。
顧玄弈起身剛往安文卿那個方向走近一步,安文卿便急忙起身退後,木凳倒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顧玄弈停下,坐回原位,安文卿久久佇立,確定顧玄弈絕不會再靠近後才搬正凳子坐下。
“你……”寂靜,連一根針掉落在地上發出聲響都能清晰可聞,乍然響起安文卿的聲音,“你到底是誰?”
顧玄弈仰頭先悶一口茶水,清淡的茶硬是被他品出飲下烈酒般壯士斷腕的豪情:“你覺得我是誰,我就是誰。”
安文卿顫抖了聲線:“這怎麼可能!”
顧玄弈笑:“這世上,你我不懂的事情多了,世人許多皆信佛理,有佛,必有魔。”
安文卿瞧著那副雁親王的皮囊,絲毫看不出顧玄弈面容痕跡,重要的是顧玄弈和雁親王的體型相差較多,若只是普通易容之術,怎麼可能做到這一點。
顧玄弈說:“我如何成為現在這副模樣,你不必深究,因為我也不懂;我為何成為雁親王,你卻應當好好想想。”
安文卿的聲音頓時沒有多少感情,他壓抑著內心所有情緒,無論是愛意還是恨意或是悔意,淡然道:“顧玄弈,我們回不到過去。不會因為你現在是雁親王就改變的了,如果我膽敢再接受你,那就是對我父親的不孝,他會死也不能瞑目。”
“我已經不是顧玄弈!”顧玄弈激動道,“為了你,我冒領他的身份,變成他的樣貌。是,你那迂腐的父親瞧不上顧玄弈,但是憑你對他的瞭解,如果愛上你的人身份如同雁親王這般尊崇,他仍會這般嫌棄我?”
安文卿垂眸:“他已經逝世,你不能這麼說他,他畢竟是我的父親。”
顧玄弈氣急,他對安文卿的爹沒有多少好感,但因為那人是安文卿的爹,自己不得不尊重些。
擔心此刻自己情緒激動說出傷人話語,顧玄弈決定離開給安文卿私人時間好好想清楚:“好,因為你爹,你不能再接納我,那我也告訴你,從今往後你就住在這裡,我不會放你走。你不是自願留下,這樣也就不算違揹你爹的意思。”
安文卿急了:“你不可以!”
顧玄弈回頭看他,那冷漠的神情,明明是曾經肌膚相親過的戀人,竟讓安文卿覺得分外陌生。
——“子晏,本王可以。”
顧玄弈將安文卿困在這雅雲軒,命人嚴密把手各個出入口,絕不允許人消失在王府。
他常來雅雲軒,除去入宮面見聖上和處理朝中政務的時間,他幾乎都在雅雲軒,每每想要與安文卿親近幾分,都被安文卿拒絕,顧玄弈也不急,只是告訴安文卿:“我等。”
沒等來安文卿的迴心轉意,倒是京城開始傳出雁親王豢養男寵的訊息,連當今皇帝都略有耳聞。
皇帝沒有明示雁親王,只是話裡有話告知他——皇兒,別弄得人盡皆知,收斂些。
顧玄弈無奈道:“父皇,任何芝麻大的小事,只要是在兒臣府裡發生,無論是不是捕風捉影,都能被他們誇大成一件天大的事,再經過人們口口相傳、添油加醋,就算本來沒有的事,也被他們說成了有。”
皇帝不再說什麼,笑著讓顧玄弈過來陪他賞畫。
回到雁親王府,顧玄弈傳令下去,今後誰再敢將王府裡的事傳到外頭去,他就割了那人的舌頭,絕非說笑;在府裡更不能談論雅雲軒內那人的事,誰若違背,直接趕出府去。
定完這些規則後,顧玄弈徑直走向雅雲軒,遠遠就看見安文卿坐在院子裡曬太陽,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揚,這人總算不悶在房間裡願意出來走走,走近些才發現安文卿對面還坐著一人,正是薛敬。
顧玄弈並不喜歡薛敬和安文卿有所接觸,臉上的喜色暗下幾分,也不直接走到安文卿面前,就站在幾米外聽他們能聊什麼內容,薛敬自然是看到了顧玄弈,沒有提醒安文卿。
石桌上,茶杯裡的清茶飄著幾片上好的茶葉,茶麵映著藍天白雲,安文卿好久沒有出來見到陽光吹吹微風,和煦的日光烘得全身暖洋洋,所以他雖然不認識薛敬,明知薛敬是顧玄弈的人還願意跟薛敬閑聊幾句。
“薛神醫,世上有什麼藥石能讓人完全改變外表形態嗎?”
“有,只不過是能讓面板變得鬆弛老態畢現,自然也就跟原本相貌相去甚遠,可惜若是仔細觀察還是能發現點相似之處。”
安文卿又問:“那有能在短短幾個時辰內就治好出血傷口的藥物嗎?”
薛敬一副雲淡風輕的高深模樣:“你可是在意你被杖責後不見的傷?那是我治好的。至於藥方,恕我不能相告。”
什麼有用的資訊都問不到,安文卿作罷,幹脆伏在石桌上小憩,石板微涼,陽光正暖,無人打擾的庭院,這一切都讓安文卿稍稍卸下心防,淺淺而眠。
這逸於安逸一幕落在薛敬眼中,他淺笑著看向安文卿背後的顧玄弈:“你喜歡的人也太沒有防備之心。”
顧玄弈抬手示意薛敬不要說話,將身上衣服脫下一件披在安文卿背上,然後和薛敬來到不遠處,在這裡說話既不會吵到安文卿又能看到安文卿動向。
薛敬問他:“你打算何時靜下心跟我學習適應魔氣,總要給我個準確時間,我可不是什麼好人任由你拖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