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審而已,白小棠的律師將濟黎的《銅鏡詭話》批得一文不值,力駁原告方拿出的些許證據,濟黎聽在耳裡,心卻漸漸有些涼了。

原來這個世界,顛倒黑白只需用一張嘴,令人心寒。

謝步青察覺到他情緒低落,初審過後下庭進車時,握住濟黎的手,濟黎抬頭看謝步青。

“別露出這樣的表情,我會擔心。”

車窗隔絕外界的視線,雖有司機在前座,但司機已將自己當做“只能看得見車外情況,看不見車內”的選擇性盲人。

謝步青繼續深情道:“今天只是我們放的策略性煙霧彈,不用擔心,相信我,好嗎?”

濟黎“嗯”了一聲,被謝步青攬進懷裡,輕輕撫著後腦頭發。

司機內心:我不僅瞎了,我覺得我還應該聾了,不想吃狗糧!

幸好這一路上老闆和老闆娘沒再做出什麼秀恩愛的動作,司機依舊一臉淡漠地鎮定開車。

因為對方的拖延和死不承認地狡辯,這場官司打得一點都不順利,直到《銅鏡詭話》劇本出來,演員也敲定,都還是沒能拿到最終的判決書,不過在局勢上,已經明顯地偏向濟黎這方。

陪著鬧了這麼久,濟黎早已看淡,專心投入電視劇的製作中去,全程觀摩流程,美名其曰:為下一部小說積累素材和知識。

明眼人都看的出來,他一天天淨往謝總在的地方出現,分明就是打著工作旗號談戀愛,一對小戀人膩膩歪歪捨不得分開太久。

鏡頭後,濟黎和謝步青一左一右站著,看著鏡頭裡出現的男三男四互動日常,點到即止又引人無限遐想,既保留原作中這兩人的相處味道,又能保證過審。

濟黎很是佩服導演對戲的把控能力,不免投放出崇拜的視線,醋意大發的謝步青趕緊拿手遮住濟黎的雙眼,在一旁語氣溫柔:“看那麼久眼睛也累了,休息一下。”

濟黎:“……”

趁著沒人注意這邊,謝步青小聲在濟黎耳旁低語:“或者多看看我,對眼睛有好處。”

濟黎不知想到什麼,突然笑了,謝步青好奇濟黎的反應,追問他想到什麼。

濟黎笑:“對眼睛有好處的顏色通常來說只有一種顏色,綠色。”

謝步青僵住。

濟黎揶揄道:“你這是在暗示我,讓你變~”

他的話沒來得及說完,謝步青氣勢洶洶地捂住濟黎的嘴不讓他繼續說下去:“誰敢?!”

劉秘書在一旁實在看不下去,湊上前:“副總,這裡還有這麼多外人在呢……”

這句話提醒了謝步青,他拉著濟黎的手就往外走:“我們去個偏僻的無人角落,好,好,談,談,顏,色,的,問,題!”

濟黎喜笑顏開,繼續開著玩笑:“要想生活過得去,這植物的光合作用還是少不了的。”

謝步青的表情異常嚴肅:“我不準,我要奪走你身邊所有可能讓我能光合作用的條件。”

濟黎低垂了眉眼,長長的睫毛掩蓋住心緒:“你這樣,不怕把我嚇跑嗎?”

謝步青握緊濟黎的手,五指交纏,兩個同位置手指的根部部位傳來些許異樣感,一模一樣的戒指靜靜待在那裡。

看著戒指,謝步青頗為得意:“你逃不掉。”

濟黎看著戒指,又看著謝步青,已來到無人區域,躥上去摟住謝步青的脖頸掛在謝步青身上,被謝步青摟住腰身。

濟黎目光灼灼地看著他:“是啊,逃不掉了。”

淺淺的在謝步青臉頰上小雞啄米般碰了一下,濟黎想起一件事有些好奇:“你是怎麼說服蘇少爺願意讓他家的啾啾零片酬出演‘小哇’?”

小哇是這部劇裡男三的倉鼠寵物,以濟黎高中時期曾養過的倉鼠小哇為原型,是這部劇裡搞笑賣萌小擔當,原作中的戲份並不多,但在改編成電視劇劇本時編劇們對它的戲份進行了適當的擴寫,是增加男三、男四互動劇情的一大利器。

謝步青笑:“因為從一開始,就是他主動聯系的我。”

——卷二·原創文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