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軍師大人快起來吧!”

“就是,這怎麼能夠怪您呢?”

眾將領紛紛道,看著司馬笑的眼裡帶著敬重。以往,在李墨的光芒之下,司馬笑更多隻是作為一個幕僚,眾人雖然覺得他足智多謀,但對這些以實力為尊的鐵血漢子來說,司馬笑仍舊只是個文弱謀士,不算真正的軍人。

但這些李墨離開的日子,司馬笑卻接過了李墨交付的重擔,以瘦弱的肩膀,一肩挑起,不曾逃避,沒有退縮。

十來個夜夜,他硬是沒有怎麼閤眼,將軍們還能輪換著休息,他則只能在戰爭的間隙裡微眯一下眼,立馬就會被新的戰報給驚醒。

這對身體強壯的武人來說,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司馬笑卻一直硬撐著,臉色蒼白、眼下青紫,好幾次眾將都以為他要倒下了,但盡管搖搖欲墜,他卻仍舊堅持著,不曾倒下。

司馬笑的堅韌、司馬笑的才華、眾人共患難的夜夜,讓他們打從心底認可司馬笑不只是李墨的幕僚,也是他們軍人中的一份子。

即為戰友,勝共榮,敗共辱。

不論結果如何,也不是單個人的事情,也不該讓司馬笑一人承擔。

眾人紛紛安慰司馬笑。

這時,又有一個將領憤然道:“他奶奶的,反正都已經到了這一步,撤也撤不了了。那我們就幹脆不撤了,就同他們拼了吧!”

一語勾起了眾將的血氣。

“就是,咱鎮北軍打起仗來怕過誰個?咱們撤了他們就該偷笑了,竟然還不依不饒起來了。既然如此,就讓他們看看咱們鎮北軍的厲害!”

“就算最後咱們還是敗了,也得讓他們脫下一層皮來!”

“豈止脫下一層皮,怎麼也得斷條腿才行吧?”

“斷條腿哪裡夠?我看至少得四肢全斷才行。”

……

在被逼到退無可退之時,眾人的血性全給激出來了,拼命之心油然而起。他們是鎮北的鐵血漢子,他們流血不流淚,他們絕對不是軟蛋。

司馬笑的臉漸漸地漲紅了,他的眼睛隱隱泛起了淚光。司馬笑覺得有些丟人,他強忍住了喉頭的哽咽,站直了身體,猛地一把抽出了劍,高高舉起:“死戰到底!”

“戰!戰!戰!”

眾將大聲應和,而很快,這個聲音在整個鎮北軍中傳了開來,如同海浪一般,洶湧澎湃,聲勢浩大,朝遠方滾去,彷彿能夠席捲一切。

飛鳥撲稜著翅膀,飛上了天空。

疾馳的向炎跨下的馬被驚得揚蹄,向炎猛得勒緊了韁繩,驚疑地看著前方。那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到了這個時候,鎮北軍反而一反萎靡的狀態,氣勢又強盛了起來?

向炎派人去探,在得知原來是司馬笑選擇了擺開陣勢迎敵決一死戰後,向炎冷笑。

“不過是垂死掙紮罷了!”

不過向炎也不得不承認,如此一來,只怕東平聯軍會付出更多的傷亡才能取得這場勝利了。瀕臨絕境垂死反抗的敵人是極為可怕的。

但,不論如何,這一戰是非打不可的。

就算付出再大的代價,只要勝利,一切就是值得的。

既然鎮北軍不打算跑了,那向炎也就不急了。派了人去通知後方的東平王這一訊息,向炎也就地休整。

之後,向炎和東平王彙合,大軍一道前進,到達了鎮北軍所在地。

相隔百米,兩軍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