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七?”

“你說是紅家的那個紅七?剛被封為護國公主的那一個?竟然是她?”

東平王吃驚地問道,有些不敢相信。

以前在他的眼中,什麼紅七,什麼大興第一美人、才女從來都不算什麼,再如何也不過是一個女人罷了。女人再聰明,再厲害,也是女人,理家、爭風吃醋之類後院的雞毛蒜皮之事罷了,外面的天地,哪裡是眼皮子淺的女人能夠涉足的。

這是東平王一貫的看法。

虧得說這話的是向炎而不是別人,要換了別人,早就給他叫人打殺出去了。

不過,東平王還是十分不以為然。

“不過是巧合罷了。”

“也許,是李墨故意放的煙霧彈,為的就是給那紅七造勢也說不定。”

東平王收起了之前的吃驚,越想越覺得還是這個說法更有道理,一個深閨之中沒有見過什麼世面的女子,哪裡可能提出這樣可以扭轉戰局的計謀?多半是李墨想出了告訴她,借她的口說出來,幫助她在鎮北軍中立足。那次鎮北關之事也理應如此。

一定就是如此。

東平王露出了輕蔑的笑容。

就說嘛,一個女人,怎麼可能?

向炎不同意東平王的看法。

換了以前,向炎也和東平王同樣的看法,女人太容易感情用事,成不了大事。但是,同紅七打過數次交道之後,他知道,絕對不能把紅七等同於別的女人。若是小看紅七,最後說不定就會栽在她的手中。驪山之時,若不是紅七,向炎就幾乎成功了;前一段時間的鎮北之圍,也因為紅七而解;這一次鹿水之戰,又失敗了。

每一次,都有紅七的影子。

這是一個不亞於李墨的敵手!

在這一次鹿水之戰後,向炎對紅七的重視已經達到了和李墨持平的程度了。這樣兩個人如今還聯手了!向炎第一次感覺到了深深的威脅。

不過,向炎也深深地瞭解東平王的為人,對女人的輕視瞧不起已經根深蒂固到了骨子裡,他已經認定了,就不會輕易改變,無論你怎麼說,也是沒有用的。

就像,在東平王的心目中,李墨永遠要比他向炎強!

向炎的眼神愈冷,嘴角的笑意卻更深。

他沒有去同東平王辯駁,做這種無用功。

而是對東平王道:“也許就像父王所說的,一切都是李墨的主意。不過,也正因為如此,不也正反映了李墨對紅七的重視嗎?若是他對她不上心,又怎麼會這麼做?如今戰局對我們不利,若是此時紅七出了事,定然能夠大大的打擊到李墨,讓他方寸大亂。而沒有了李墨冷靜的指揮,鎮北軍還是鎮北軍嗎?到時鎮北軍軍心渙散,大燕和蠻族也不是傻子,哪裡會白白浪費他們的兵力,鎮北、大燕、蠻族的聯盟也就瓦解了。因此,父王,為了減輕我軍的壓力,我建議,派人刺殺紅七。”

東平王想了下,覺得這個計策倒也可行。

雖然他覺得就算紅七真死了,也不至於讓李墨一撅不振。就像當年前朝的熹宗,對貴妃的寵愛簡直上了天,可當士兵們逼宮之時,不也將貴妃交了出去,任由她送死?之後,熹宗一面懷念著貴妃,另一方面,身邊的女人不也沒有斷過?頂多為貴妃嘆息幾聲罷了。

不過,到底是心愛的女人,紅七如果死了,李墨的狀態肯定會受影響,而且,在鎮北大軍的重重守護之下,若是殺了紅七,對鎮北軍來說,肯定也是不小的打擊,士氣肯定會下滑。

而對他們,也許是個機會也說不定。

如此退守鹿山,東平王十分不甘心,重整軍隊後,他們還有一拼之力。

“可以。”東平王頷首,不過旋即東平王又皺眉:“可那紅七現在在鎮北軍中,要刺殺她,難度不是一般的大啊。你打算讓誰出手?”

東平王問道。

“父王,請讓鎮北軍中的那顆暗棋出手!”

向炎提議道。

“那顆暗棋?”

東平王一聽,臉色都變了。

“那顆暗棋”可不是普通的暗棋,要讓他出手,刺殺紅七幾乎是十成十的了。可為了埋下這顆暗棋,不知費了多少功夫。這麼多年,也就這一人成功了。東平王是準備用在最為關鍵的時候。真的要用在一個女人的身上?

“也不必非要他吧?”

“父王,這樣的機會恐怕只有一次。一旦失敗,要找到第二次機會就難了!為了一擊必中,還請父王同意此事!”

盡管向炎再三陳訴其中的厲害關系,東平王還是十分猶豫。

就在這時,一名探子來報。

“稟報王爺、世子,鎮北剛才遣使者求見了西川王,具體談話內容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