酈世亙聞言,本來病得都爬不起來的他,一下子就坐了起來,對向炎行了個大禮。

“若能夠如此,這一輩子,等我功成之日,你就是第一功臣,此生,絕不負你!”

向炎慌忙扶起酈世亙。

“殿下如此,我怎麼敢當。能為殿下這樣的英主效力,這才是我向某的榮幸。”

向炎就把他的計策對酈世亙等人說了一遍,聽得酈世亙那是眉飛色舞,連連稱贊。當下就要擊掌為盟。

這時,左先生道:“且慢,殿下,在您最後決定之前,能聽我問東平世子一個問題嗎?”

酈世亙有些不耐,這個時候他恨不得立馬定下此事,以免向炎反悔。不過,左先生輔佐他這麼長時間,立下了無數汗馬功勞,他的建議很多都被證明是正確的。

所以,酈世亙仍然按捺住了性子,看向向炎。

向炎笑著點頭。

“左先生如果有疑問盡管問,向炎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不是我多心,只是我有些不明白。要說以前,我家殿下和東平世子你也沒有多大的交情,為何會如此不遺餘力地幫我家殿下。要知道,此事可是要冒著身家性命的,不是兒戲。”

左先生緊盯著向炎的眼睛,問道。

他這麼一問,酈世亙、何昆也看向了向炎,剛才他們就只顧著高興了,卻是忘記了這件事的不合理。這時,左先生這麼一提醒,他們也覺得這實在是太奇怪了。

東平王府現在已經作為四大異姓王,已經做到了人臣的最高位置,向炎以後是理所當然的東平王,封無可封。這樣一個人,為什麼要冒這麼大的險來做這樣的事?明顯風險和收益就不成正比。

看著向炎的眼神也變得充滿了疑惑,還有警惕。

向炎卻沒有一點兒心虛。

他笑著道:“不瞞殿下,之所以幫助殿下,自然是對殿下有所求。”

酈世亙心中疑惑,以向炎的地位,還有什麼事兒是他辦不到要求到他的?但這只是酈世亙心裡的想法,面上卻正色對向炎道:“東平世子請說。”

向炎道:“我想求殿下兩件事,這兩件事只有殿下能夠替我辦成,三皇子同我沒有這份交情,而且,他也沒有殿下的這份魄力,是斷然做不到的。”

這句話聽得酈世亙的心裡十分熨貼,看著向炎的目光更為柔和,看向炎也是格外順眼,覺得這個東平世子,簡直是他的知己。

向炎這時繼續說道:“第一件事,我想請太子殿下幫我對付一個人;第二件事,我想請太子殿下幫我得到一個人。”

酈世亙就問向炎:“世子想要對付的是誰?想要得到的又是誰?”

雖然是問句,酈世亙此時心裡卻已經有所猜測了。

向炎回答:“我想要殿下幫我對付的,也是殿下想要對付的人——鎮北王府李墨。而我想要得到的人,殿下大約也猜到了。不錯,正是李墨的側妃紅七小姐。”

說到這裡,向炎的眼裡流露出了無限的柔情。

“不怕殿下見笑,我生平見過女子無數,從來都不曾將任何女子放在心中。可唯有她,她曾經想忘過,可無論如何,卻都忘不掉。此生,如果不能讓此女伴在我的身旁,這一生,縱然權傾天下,亦是無趣。”

向炎所說的,也是酈世亙心中所想的。

就算是他,志在大位,對女色並沒有多麼大的興趣。可當初瓊花宴上,紅七驚豔一舞,直到如今,再看他人跳舞,頓覺沒有多大意思。

當初宮宴上,之所以對紅八另眼相看,又何嘗不是因為,在她的身上,看到了那個女子的影子。

只是紅七的出身實在太低了,又有個李墨虎視眈眈,為了大位,紅七不在酈世亙的考慮範圍之內,大業為重,酈世亙這才強自按壓住了心頭的這點心思。

向炎對紅七如此著迷,酈世亙也就不以為怪了,酈世亙已經信了大半,再想到之前,向炎在京都曾經為了救紅七,差點兒送命。酈世亙就徹底地相信了。

就是左先生,聽了向炎的話,一時也說不出有什麼不對。

就這樣,這件事兒就這麼定了下來。

之後,酈世亙的病情漸漸地好了起來,一行人加快了行程,迅速朝京都趕去。已經錯過了先皇的過世,可不能連先皇的葬禮、酈世平的登基大典也一併被錯過了。若是連這次也錯過了,那可就真的無可挽回了。

“終於到京都了!”

蕭瀟此時發出一聲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