酈世亙就道:“放心,我會派人處理這事兒,不會留下痕跡的。”

左先生顧慮道:“她畢竟是將軍的女兒,如果事兒做得過了,引起人的注意反而不好。比起硬來,也許安撫的手段更為有效一些。等以後殿下登上大位,到時候這大喬說不定還是枚暗棋,能夠收到意想不到之功也說不定。”

這麼一想,左先生露出了笑容。

也許,酈世亙和大喬的這一段,也不全然是壞事,從長遠考慮。當然,這份關系現在絕對不能曝光,免得徒生事端。

一天酈世亙沒有登上大位,就一刻也不能放鬆。

和酈世亙說完此事,左先生的神情露出幾分疲倦,咳嗽了幾聲。左先生用帕子掩嘴,上頭咳出的痰液裡頭豁然帶著血絲。

酈世亙就關心地道:“先生的藥可按時吃了沒?唉,這鎮北城比京都還要更為幹旱,早晚也要涼上許多,為了我的事,勞累先生四處奔波,我這心裡,可真過意不去。”

說著話,酈世亙親自送了左先生回去他的房間,又叫了隨行的太醫過來給左先生診治,親眼看到他服下了湯藥睡下了,還給他掖了掖被子,這才輕手輕腳地出去了。

酈世亙回到自個兒的房間,何昆還跪在地上。

見狀,酈世亙笑罵:“好了,人都走了,還在這裡演什麼戲?起來吧!”

何昆先是笑道:“我才沒有演戲呢!殿下叫我跪,我就跪,沒有叫我起來,我哪裡敢起來?如果殿下沒有吩咐,我就自個兒起來,那不成了欺君?奴才膽子小,可做不出來那樣的事兒。”

“得了得了,你的心意我知道了。還有事要你去辦呢。快起來吧!”

“是,殿下!”

何昆應了一聲,這才利落地爬了起來,朝酈世亙擠了擠眼睛:“是那燕家小娘子的事兒吧?主子放心,一準兒給你辦得妥妥當當的,絕對不會惹出任何麻煩。”

說到這裡,忍不住又“哼”了一聲。

“叫我說,殿下是王儲,是未來這大興天下的主人,這江山是殿下的,這全天下的女人,也都是殿下的,這根本就不是多大的事兒,用得著這麼看人臉色嗎?這左先生,真不知道他腦子裡在想些什麼,自個兒膽小如鼠就罷了,還要拉著殿下同他一起蜷著縮著。殿下可是真龍又不是蚯蚓,這都叫什麼事兒啊?而且,他不過是個幕僚而已,殿下抬舉他,是殿下的賢德。可他自個兒也得知道點分寸吧?這裡是哪裡?殿下您的房間。通報都沒有一聲就闖了進來,還是個讀書人呢,那一肚子的禮儀規矩都學到哪裡去了?叫人看到了,殿下的威嚴又何在?”

何昆嘴巴咕噥咕噥,不停地念叨,很為酈世亙不平。

酈世亙抬腳踹了他一屁股。

“叫你去辦事你就辦事,哪裡來得那麼多廢話?快滾去把事情給我處理好了。”

“我這就滾!這就滾!”

何昆還真地打了兩個滾,滾出了房間,屁顛屁顛地跑了。

“真是個沒臉沒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