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飄雪大大得出了一回風頭。她又是鎮北王府的世子妃,在這裡都是年輕人,就數她的地位最為尊貴,眾人圍著她恭維著。

沒有紅七,長孫飄雪的心情變得極好。

回去的路上,夏溪心裡很替紅七不平。

又不是紅七上趕著要參加這次春宴的?明明人在紅府好好的,偏為了出風頭,非把人叫回來,弄得人沒日沒夜的忙乎。好不容易忙乎完了,也不讓人休息,有叫參加什麼宴會。參加就參加吧,先是把人當成透明的,好不容易剛剛有了些進展。結果呢,沒有好幾分鐘,就又要趕人走。

真是,什麼意思嘛?

把別人都當什麼?

夏溪心裡極不爽快,可在外頭也不好說什麼。一口氣憋得,差點兒內傷。好不容易終於回了梧桐院,一回去,夏溪就嚷嚷開了。

“什麼世子妃啊?心眼窄的更針眼似的。當我們愛去啊?見著她那副嘴臉我心裡都不舒服,膈應!”

紅七回了屋子休息,春風幾個此時都在西邊的屋子。

夏溪的聲音倒不大,可這話的內容嚇得春風不輕,連忙走到窗邊,推開了窗子,往外頭看,嘴裡道:“你小心一點,有些話,不是我們該說的。”

夏溪道:“我也就跟你們幾個說說,不說,我都快要憋得內傷了。你們是不在場,不知道她那副樣子,裝得多賢惠,多麼關心小姐似的,也不嫌惡心!”

夏溪還是道,不過,這一回,把音量又壓低了一些。

秋霜就問夏溪發生了什麼事兒,夏溪就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秋霜光是聽,就對長孫飄雪十分看不上,冷笑道:“她當然會裝,不會裝,怎麼能把冬雪騙那麼慘?”

秋霜對長孫飄雪是有氣的。

她們才回了梧桐院半個多月而已,結果,等她們再回鎮北王府,秋霜再同冬雪相見時,冬雪都不成人樣了,以前的臉圓圓的,都看不到骨頭。可這回再見,冬雪的下巴都尖了,眼睛都凹陷了下去,神情憔悴無比。

秋霜過去的時候,正是午食,吃中午飯的時候,大廚房裡送過來的菜,都是冷的,菜色,就更不用說了。兩個葷菜,四個素菜,少倒是不少的,是按照通房的規格。可是,那菜,都是最老的梗子,裡頭,竟然還有隻蟲子,葷菜也都不是新鮮的,而是臘肉之類的東西。冬雪不喜歡臘貨,就喜歡新鮮的。這種東西,哪裡吃得慣?

秋霜氣得要去找廚房的算賬,冬雪死死得拉住了,怕長孫飄雪知道了會不高興。冬雪不想讓長孫飄雪不高興,作為通房、妾室,只有好好服侍主母,得了主母的看重,以後,自己、子女才能有好前程。冬雪說,長孫飄雪對她還是很好的,每次去見,對她都很和氣的,有時還會賞些胭脂水粉什麼的。

都到了這個時候,冬雪還一心相信著長孫飄雪,還指望著以後,李墨回來了,長孫飄雪會提攜她,讓她服侍李墨。

這個傻丫頭,也不想想。

她都瘦成這個樣子了,誰一看都知道不對勁了。長孫飄雪又是這府裡的世子妃,隨便問問,也能查出真相來。

可事到如今,也沒有任何人因此受到什麼處罰。

她的心思,還不清楚嗎?

不用春風、夏溪,不愛動腦筋的秋霜都能想明白,怎麼冬雪就想不明白呢?可看著冬雪眼裡滿滿的憧憬,只有說起這個,說起李墨回來之後什麼的,冬雪的眼睛就會特別的亮。秋霜就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秋霜恨長孫飄雪,從她們這裡搶走了冬雪,卻又不好好戴她。

而冬雪,也是個傻瓜、傻瓜、傻瓜!

這時,春風看到碧兒過來了,連忙做了個“噓”的手勢,夏溪、秋霜會意,忙打住了話題。夏溪悄悄地張開了嘴巴,無聲的、緩緩地說了兩個字:“碧兒?”

春風點頭。

碧兒方才去更衣,這時回來了。

她進來的時候,春風、夏溪幾個十分安靜,安靜得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

紅七是真的累了,這些日子,先是紅三幾個的事兒,又是鎮北王府的事兒,沒個消停,而且,還不能交付給別人,都得她動腦筋。紅七是靠著強烈的意志力撐到現在的。此時一旦放鬆下來,就進入了沉沉的夢鄉,這一睡,足足睡到了第二天的晚上,這才醒了過來。中間春風幾個也有叫很紅七起來吃飯就是,除此之外,也沒有什麼特別的。

這一天,向炎也來了。

本來是要見紅七的,都找了個藉口,過來了女人這邊。結果,人倒是見了不少,裡頭,偏偏卻沒有紅七。

紅七醒來的時候,紅府派人送了一封信來給紅七。

紅七拆開一看,裡頭寫的事讓紅七的臉色沉了下來。當天晚上,紅七求見了鎮北王妃。第二日,紅七進了宮,跟著鎮北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