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眾人毀她們自個兒無所謂,看紅七毀她自個兒,她們卻看不下去。

一個個激動萬分地抗議。

說什麼,反正連她們也看不出來是紅七,別人也不會發現的,絕對不讓紅七下手。

最後,還是紅七拿出,“是想在外頭自由自在地玩,還是被人圍觀”的話,才勉強同意。但是,堅決不準紅七毀的太厲害,最後,紅七隻掩了一半鋒芒,不那麼驚世駭俗。但就是這樣只剩下,在人群裡,也依然顯眼得緊。紅七不太滿意,她個人其實是比較喜歡低調的,但再往下,胡靈靈等人就說什麼也不依了。

無奈,紅七隻能妥協了。

不過,這個樣子,應該不至於被圍觀,也還好了。

如此眾人總算都換裝完畢了。

寅時過來,等一切弄完畢,都已經將近卯時正了,天色也有些微明,時間不早了。

紅七又將雨前換的碎銀子、銅錢分給了她們,在外頭若是看上了什麼東西,也好買。雖然外頭肯定沒有什麼特好的東西,但是,女人嘛,都是隱形的購物狂,氣氛上了來,管它好不好,買得是個新奇、是個興致。

別的人還沒有什麼,只笑嘻嘻地收了,這點錢,對她們這樣的大家閨秀來說,實在不算什麼,若是推來讓去,倒是矯情了。

只柳如是、寧彩若將這一切放在了心裡,覺得越是相處越是發覺這紅七的妙處。

現在再看她,這份絕世的容貌倒反而是其次了,比起容貌,這份心性,才是最為可貴的。

容貌會隨著歲月的流逝而消失,但心性卻是一輩子的事情。

這人對人如此體貼、照顧,卻不顯山露水,一點兒痕跡也不露,一點兒功也不邀,默默地就做好了這所有的一切,又是如此思慮周全,聰慧過人,但又不顯擺,實在是難得。

這種品質,如果是真的,沒有偽裝,倒真是一個極為可交之人。

至此,兩人就高看了紅七一頭,真正起了結交的心思。先前,寧彩若不過是跟著吳群群湊熱鬧,柳如是不過是想看個新奇罷了,並沒有真正用心思。現在,她們的想法有些變了。一個好的朋友,是可以受用一生的。

尤其是姑娘家,交際圈子有限,平常來往的都是些世交親戚家的同齡的女子,這樣的也不多,其中又有些不合脾氣,應酬一下倒可以,深交卻難。像柳如是,也就只同西門霜好些;寧彩若,這麼多年,也才只得了吳群群一個。

能多得一個投契值得交往的,那就是福氣。有些話,不好同父母說,不好同兄弟姐妹說,也只有朋友,才能夠說上一說。

從此,兩人就對紅七格外關注、上心。畢竟,若是交到壞朋友,也很有可能會反而害了自己的,寧彩若曾受過這方面的害,自然慎重;柳如是的心思本來就比一般的小姐更為深沉一些,也不是輕率之人。

兩人雖然起了這個心思,也只是默默地觀察,表面上,卻同以往沒有任何區別。就是紅七,一時也沒有發現她們的變化。

“老大,現在,可以走了吧?”

胡靈靈興沖沖地道,早就迫不及待。

其他人也看向紅七,不知不覺之中,紅七就成為了她們這一群人的中心和領頭人物。好在,紅七也沒有什麼不適應的,不論是在前世組織裡,還是在紅家,她都是領導人,早就習慣了這種角色。

她含笑道:“不急,還等等。”

“還有什麼啊?不是都弄好了嗎?再不走就晚了。”

吳群群急道,其他人也看著紅七,等她的說法。

紅七倒是一點兒也不慌,時間都在她的掌控中,早就算計好了。

她笑道:“還有最後一件事兒,我們彼此,也得設定個身份。這樣到了外頭,互相也有個稱呼。我就姓顧吧,名字就叫顧洪,洪水的洪,就是京城人士,是個舉子,家裡薄有餘財,耕讀持家,你們幾個呢,就是我的妹妹,大姐兒、二姐、三姐兒到六姐兒、七姐兒,怎麼樣?”

這年頭,女兒家的閨名都是不能外露的,在外頭,一般按排行叫,只有沒有外人在的時候,才會喊名字。如果只有女子在還罷了,尤其是有外男的情況下,是絕對不行的。

眾人無異議,按大小排下來,柳如是是大姐兒,寧彩若是二姐兒,黑彤是三姐兒,戰鳳是四姐兒,胡靈靈是五姐兒,吳群群是六姐兒,江琴最小,是七姐兒。

吳群群就喜滋滋地道:“剛好整七個,你們說,我們這樣像不像七仙女啊。”

說得眾人就都笑了。

眾女不需要特別取名字,省了不少事兒。

只是,對於顧洪這個名字,她們卻不太滿意,怎麼都覺得這麼一個美男子,叫這麼個俗氣的名字,怎麼都太暴殄天物了。

柳如是提議道:“我記得那潘岳的小字不是檀郎嗎?不如,就叫檀郎如何?”

其他人都表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