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天下第一(七)(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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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送紅條的路途遙遠,再加上融司藏是個陌生面孔,待遇自然不如那些公子哥們要好吃好喝供著,反而暫且委身成了護衛,在南竹館中做事抵債。
可他到底身份和真正簽了賣身契的不同,在拿贖銀這段時間裡,花樓中的那些人自然不會得罪他。
這時融司藏聽了一耳朵,去問關於那被摘下腦袋的衛兵之事,被他詢問的小倌也只微微一怔,便一五一十地複述一遍。
融司藏心中突然有些發冷。一種突如其來,卻十分篤定的預感砸在心頭。
他尋著時機,差人去仵作那打聽死的人相貌如何,大體特徵與那天城門的衛兵都對上了,再加上那銀票佐證,略一梳理——融司藏並不蠢,自然猜測得出那衛兵恐是用了什麼手段,偷走了銀票。而那銀票上偏偏又有些不對勁,是化朽閣追殺他的關鍵。
那三個衛兵,是做了他的替死鬼。
融司藏身在江湖,見慣了生死,心『性』雖保有一分良善,卻也不會因這些人的死而愧疚自責——他心中想的卻是,化朽閣有沒有發現他如今的藏身之處?
那些亡命之徒可謂窮兇極惡,行事慣愛斬草除根。那個背叛他的“朋友”,更會害怕融雪城的報復。所以他只要待在南竹館中,哪怕什麼也未曾透『露』,卻已經牽連旁人了。
要是將化朽閣引進南竹館裡……融司藏可以逃,那些普通人卻逃不掉。
偏偏那封救命的信,已經在去江左林鄔鎮的路上了。
融司藏渾渾噩噩地想了一天。回到謝虛房中,被褥都忘了鋪上,腦袋便生生磕在冰涼的地面上。
南竹館中的廂房實在很多,對這些護衛也並不吝嗇。比起旁的花樓——稍落魄些的姑娘公子都要住大通鋪的情境要好上不少,基本都是一人一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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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司藏和謝虛住在一塊,也就是因為謝虛擔著盯人重任,所以兩人整日黏著,融司藏做護衛的時間也是和謝虛一起。
只是因為床鋪的位置小,再加上在男風館裡,融司藏和男人共睡一床有些不自在,便自覺去地上鋪了棉褥。
他心裡愁得很,等回過神打了卷鋪,便雙眼直愣愣盯著低矮屋頂,壓抑得厲害。
“謝虛,”融司藏現在已經知道少年叫什麼了,“你陪我說說話吧。”
謝虛伸了隻手出來,輕輕擺了擺。
那雙手修長細白,看著實在不像一個護衛的手,漂亮得怪討人歡喜。融司藏盯著,都有些入了神,心道這少年的手和他兄長收藏的那塊雪頂玉好像,也是潤白的和雪一般。
謝虛本是拒絕的意思,但在融司藏看來,那就是答應了。於是嘚吧嘚吧半天,他心裡存著防備,不敢將自己是融雪城二城主的話講出來,也不敢說自己在被化朽閣追殺,全程用“我有一個朋友……”為開場,身份背景也講的含糊。等說的自己都口乾舌燥,還精分為兩種觀點大戰三百回了,才發覺謝虛沒有半點反應。
少年一隻手也還垂在那裡,指甲修剪的整齊,指蓋粉嫩嫩的,指腹卻白的似在夜中發亮。
兄長藏的那塊雪頂玉,融司藏是沒機會、也不敢碰的,但如今這隻手,卻是觸手可及。
融司藏忍不住伸手,撥弄了一下。本只想挨一挨,卻被那綿軟的觸感給『迷』住了,又捏了兩下,還捨不得收手。
沒反應。
融司藏突然坐起了身,探看過去。
床鋪很小,但謝虛這麼個少年身形睡得將好,只腿微微彎曲著,上身伸展開來,顯得很是修長。
少年『露』出半張白皙柔軟的面頰來,黑髮烏黑如夜,散在肩頭,看著便細軟得讓人想伸手去『揉』一『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