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司十二長老年紀頗長,依他們在天師界的地位,少有能勞動到他們的地方。

但是在藺老祖的傳召面前,便是這些身居高位已久的長老們也不敢懈怠。

能接觸藺老祖這位天師界傳說,長老們先是覺得十分榮幸,但發現只是讓他們去個平日根本不關注的天師刑司分部時,又覺得有些莫名。

能勞煩藺老祖出手的事,當然都是能動搖天師界根基的大事,刑司長老們在路上卜算了一卦,覺得那刑司分部果然有古怪,說不定裡面的天師都被惡鬼套了皮囊,成了一場徹頭徹尾的陰魂對刑司的侵略,好在被藺老祖及時鎮壓。

他們的神情由一開始的興奮變為嚴肅,甚至滿身冷汗,思考在老祖面前應當用什麼說辭推卸責任才好。

直到到了那個不算寬敞、許可權極低的分轄刑司內時,長老們看見了平日高高在上的藺老祖就坐在刑司軟椅上,手……還牽著一個少年。

身旁慣常帶的兩個傀儡童子也未在兩側,看上去就如同一個普通天師一般。

刑司長老們在那一瞬間甚至懷疑起了面前人的身份真實『性』,只是被藺諶許目光輕輕一掃,那威勢差點壓得他們跪下來,長老們這才恢復了一臉如夢似幻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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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小小分部司長,還有一個不知名的小天師,竟然和老祖同坐著……雖然從黑袍司長侷促不安的神情看來,並非他所願,還是被一長老斥責道:“怎可在老祖面前不敬,還不跪下!”

司長沒有一分猶豫,沉身跪下,骨頭磕在冰涼地板上的聲音叫人牙酸。

那個普通的天師,更是被這一聲嚇得滑下凳子,軟得像一灘泥,儀態全無。

長老也只敢多嘴這麼一句,隨即便是深深躬腰行禮:“不知藺老祖前來,失敬之處小輩自去領罰!”

藺諶許這才分出目光瞥了一眼他們,慢吞吞道:“無須如此客氣,我這次來,也是為了我自己的私事。”

刑司長老們:“!!”

老、老祖的私事?!

他那雙冰冷的眸子落在謝虛身上,輕輕勾了勾少年修長的手指,又道:“我養的小孩,被人誣陷了什麼罪名,叫刑司給捉來了,我這個監護人當然要出面。”

眾人還沒有從老祖竟然當了別人的監護人這一茬震驚中緩過來,便意識到老祖這是告狀來了,而且這一狀還是能將整個刑司都從天師界抹去的死狀。

立即有長老將腰壓得更彎一些:“晚輩治下不嚴,請老祖懲治!”

十二位長老密密擠在一處,根本不敢踏進藺諶許附近領域。在聽到藺老祖的話後,更是倒抽了一口氣,暗叫不妙。

這小小刑司的管理者還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多麼厲害,太剛正不阿了,連藺老祖的人都能不要命地抓進刑司裡。

他不想活,他們這群老傢伙還想苟著一口氣。

司長面白如紙,已經被刺激得有些神志不清了。他嘴唇翕動,也說不出解釋的話來……現在的狀況,也的確輪不到他解釋的位置了。

“我也並非是不講理的人,”將十二位長老一句話全喊來的藺老祖微闔著眼,慈祥地說道,“只是為了我的被監護人,想要尋求一點公正罷了。”

藺諶許說到“被監護人”時,語氣溫和又親暱,不像是對後輩的寵愛……反倒有一些別的意味在裡面。

長老們的臉『色』更加凝重了。

藺諶許對謝虛道:“將事情的原委始末都講給長老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