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如晦知曉了個不算是如何讓人覺得有意義,但總覺著會很有意思的答案之後便揹著女子下山,既然這苑老大人讓這苑秋城傳回的訊息與家主繼承人無關,自然便不必擔憂這苑秋城的生死了,畢竟殺這樣個遠遠算不上有關大局的家族子弟,一點都不值當。

下山之前,應該已經知道是劫後餘生的苑秋城對這位年輕大宗師投來感激眼神,而那位王浮則是思索再三徑直離去,最後周懷南只是一嘆,並不曾急忙下山,葉如晦一襲青衣掠下山坡,來到官道,走出數里之後便又碰到那鐵劍門一行人,劉一白本來是就負傷之軀,走不快倒也是情理之中,與這一行人相遇之後,葉如晦不曾停下腳步,倒是劉一白恭敬讓出一條路來,看向這位年輕輕輕便已經是當世大宗師的青衣男子,葉如晦走出幾步,忽然轉身丟出一顆丹藥,劉一白下意識接住之後驀然一驚,便聽到那年輕大宗師開口笑道:“劍閣養心丹,好東西,這天底下沒幾顆,興許就我手裡的所剩多些,吃了雖說對劍道無甚裨益,但養傷甚好,就算是剩下一口氣也能吊住,你若是覺得太過珍貴,大可先收好,只不過要是洩露出去,說不得便要多少人來搶上一搶了。”

劉一白感激道:“多謝葉先生贈藥,劉一白沒齒難忘。”

葉如晦沒說些什麼,幾步之後,便消失在眾人視線中。

黃鶴看向這位年輕大宗師的背影,有些感慨問道:“這位葉先生看起來眉清目秀的,真是那位一人一劍便能讓一座城的北匈甲士鎩羽而歸的大宗師?”

劉一白看向遠方撫須笑道:“這等長相清秀的劍士可不是隻此一位啊,你黃鶴要是隻看長相,說不定那位一劍開天門的葉劍仙都不該是這份修為啊,行走江湖,總該有幾位俊俏少年郎。”

黃鶴自嘲道:“可惜不是我。”

劉一白對此無話可說,而那劉青鸞也不曾多說,只是走出數步之後,這才輕聲道:“我要好好練劍。”

片刻之後,復而堅定道:“我要好好練劍!”

無人理會,只是黃鶴看著這位小師妹,點了點頭。

有許多言語只是一時之氣才說出來的,可也有許多言語因為這一時之氣便影響了人一身,黃鶴不知道這小師妹是哪一種情況,可他總是該相信小師妹說的一切東西。

葉如晦揹著女子在官道上前行,這趟南下哪裡是為了去慶州,只是為了返回洛城成親而已,女子眼看著就要回天乏力,暫且不去說能不能治好,但這成親之事也耽誤不得,既然是兩情相悅,又無什麼阻礙,葉如晦自然不會去想太多,他這輩子前十七八年是想著活一天算一天,自然很能理解背後女子心情,現如今成了天底下有數的大宗師他也沒去想太多,男子對於女子,一心一意便可,其餘諸事,想太多也真是沒什麼裨益。

走出幾步,這前方出現了個交叉口,葉如晦駐足片刻,選了其中一條走出數步之後這才笑道:“忽然想起一事,起先第一次從陵安出來,在淮州鄉下收過一個丫頭做學生,只是一直沒有做到師長該盡的責任,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咱們返回洛城之前姑且去看上一看。”

背後的女子也不管葉如晦能不能看到,點點頭之後便柔聲笑道:“隨你就是,之前一直聽說這讀書人收學生的過程極為繁瑣,禮成之後倒是學生便要持禮相待師長,可是聽你這三言兩語,便好似這學生收下之後便再無交集,這天下還是難得遇到你這樣的老師了。”

葉如晦哈哈大笑,好似這些時候的胸中鬱結之氣盡數吐出,他沒有去說什麼,只是談起自己那位先生,“為人師,我那位先生便應當是楷模,在他門下的那些時日,可真是學到不少東西,原本以為先生不過就是有大才的落魄讀書人,可入了陵安才知道,這一切都是自己想歪了,先生的名頭可真夠大的,不管是老師的老師,還是院長師叔和高師叔,哪一個不是這天底下聞名的讀書人,恐怕也就是我了,才能當真覺著老師只是一個喜歡講道理,喜歡喝酒的老儒生。”

背後的女子寬慰道:“先生這輩子活的自在,沒什麼不好的。”

葉如晦點點頭,平靜道:“說起自在,先生還真是大自在,不喜待在陵安與高師叔鬥便出陵安便是,哪裡用得著去猜去想這些事情,只不過這做先生的自在了,我這做學生的,可是一點都不自在了,替旁人做了這麼多次事情,這一次我要回洛城,誰攔我,我便和誰講道理,用嘴講沒人聽,那我用劍講便是!”

背後女子一陣精神恍惚,他一直覺著眼前這男子應當是算作儒雅男子,就算這成了用劍大宗師,可也不曾見他有過現如今這樣子,就算是之前兩人一同面對那冉無序時,也不覺得如此,可是即使是這樣,她真是很喜歡啊。

葉如晦提氣一掠數里,來到一處山林小溪旁,將女子放下之後,這才站起身,看著小溪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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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有些疑惑的看向葉如晦。

後者苦笑道:“還真有人想著要攔我。”

女子不知所措,剎那間,青衣男子看向南方,一襲青衣迎風招展。

他低頭喃喃道:“真是找死啊。”

遠處不知多少裡,劍氣森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