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輔大人被一言驚醒,可那邊皇城甬道早有個白衣男子明白了這個道理。

那有著皇族身份的老人眼睜睜看著葉長亭再度持劍衝了過來,眼中滿是寒霜。

既然你葉長亭非要如此尋死,難不成我還不許不成?!

老人大步踏出,在雪地中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下一刻便一拳轟在葉長亭的太陽穴上,老人不止五指間有紫氣遊走,就連整隻手臂都被一股濃郁紫氣包圍在其中。

葉長亭被這樣一拳轟中之後,身軀竟然紋絲不動,反倒是手中古劍挽出一個劍花,同老人身軀相交之後,留下一道刺目的白色痕跡。

其實早在和顧春雨一戰之後,葉長亭便重視過自身身軀,因此在這些時日,葉長亭練劍之餘還記起劍閣中一套淬鍊劍體之法,又回到劍冢用萬劍淬體,身軀堅硬程度已不復當初。

當年劍冢淬鍊劍心便讓葉長亭幾乎是九死一生,這再次入冢煉體,其中兇險絲毫不小。

不過相對於風險,葉長亭所得到的好處也是顯而易見的。

老人一頭黑髮在漫天風雪中飛舞,一拳無功之後,便立馬又出一拳,擊向葉長亭的小腹。

葉長亭手中古劍橫撩,便很快被老人伸手抓住,老人手中紫氣再生,越發濃郁。

老人獰笑道:“古劍陌上草,在老夫看來,也不過是一堆廢鐵而已。”

老人五指間紫氣大盛,幾乎是想要生生捏碎這柄劍閣名劍。

葉長亭磅礴氣機震盪,想要抽回這柄古劍,可古劍居然紋絲不動,這股磅礴氣機之下,老人似乎毫不在意,並不鬆手。

那邊樓上,夏秋忽然開口說道:“不好。”

晉南衣眉頭微皺。

實則這類第六境的大宗師打鬥,但凡有一方不想死戰,對方都幾乎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將其擊殺,先前晉南衣和樓知寒山巔一戰,看似聲勢浩大,但其實沒有眼下這兩人的打鬥來得兇險,這一不小心,便可能是生死之分。

此刻葉長亭佩劍被那老人死死捏住,若是不想出方法解決,只怕赤手的葉長亭不是對手。

樓知寒嘆氣道:“那老傢伙入第六境的時間比葉長亭要長,經驗要豐富的多,只怕葉長亭有險了。”

甬道之中,不等老人再出手,葉長亭鬆開劍柄,後退一步以後,便雙手上抬,無數雪花便化為長劍刺向老人,數量之多,數不勝數。

此刻風雪不停,反而逾勝以往。

老人手掌被一股凌厲到了極致的劍氣刺穿。白骨可見。

手掌剛有絲毫鬆動,那柄古劍便極速後退,退回到葉長亭手中。

葉長亭並不給老人絲毫喘息機會,在那無數雪花消失的眨眼之間,一道巨大的青色劍罡便從天而降,壓向老人。

感受這股浩瀚的劍意,老人忽然有些愜意,因此此刻他才發現,果然葉長亭是個天才。

沒有人發現,他那隻手上的面板已經漸漸開始出現了褶皺,或者說是皺紋。

樓上的五位大宗師甚至還以為他仍舊處於巔峰,這在場的七位大宗師中也只有葉長亭從他剛才換氣中的間歇中發現了他現在的狀態。

此刻老人的狀態便如同被砸出千絲萬縷裂痕的瓷器,已經開始漏水。

葉長亭不說話,只是那道劍罡消失以後,便又是一股磅礴氣機呼嘯而出,直襲老人。

老人忽然開始大笑,笑聲中的含義既不是嘲諷,也不是無奈,只是透著一股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