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風乍起,好詩(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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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路上,睡眼蓬鬆的顧雨悠悠醒來,只是在現自己是在葉如晦的背上之後,並未第一時間聲,反倒是有些愜意的靠著葉如晦,享受著時間不多的悠閒。
武道一途算是走的比旁人遠些的葉如晦早在顧雨呼吸聲有變的時候便已經知道這姑娘已經醒來,只是以為顧雨不願意趕路,也就沒有著急出聲。等走過五里路之後,興許覺得有些無趣,葉如晦才開口說道:“睡著還算不錯吧。”
顧雨臉上驀得一紅,不過好在葉如晦看不到她的樣子,短暫想了想了,顧雨才開口問道:“許姑娘呢,你把她扔了?”
葉如晦走的不緊不慢,平淡道:“有人來接她,是邊軍,自然也就讓她走了,不然帶著也不是個事。再說了,要是不讓她走,怕是也不行。”
見到葉如晦沒有把她放下來的念頭,顧雨沒來由的安了心,歪著頭想了想,疑惑問道:“那你這麼急著走做什麼,難道你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怕被別人知道?”
葉如晦停下腳步,轉頭看了兩眼這個想象力驚人的女子,隨即說道:“我倒是不急,只不過是怕你急。”
顧雨一頭霧水。
葉如晦再度前進,輕輕說道:“我把你那塊玉佩給緒姑娘看了,據她說,是東越那邊一個郡王的家族印信,而且看這塊玉佩的品質,應該是嫡系,還有一點你說巧不巧,這位郡王前些時日剛剛被任命為東越的京畿大將軍,擇日便要從南邊舉家遷到東越都城都陽城,我若是慢些,恐怕便趕不上在這位郡王北上之前把你交給他了。”
顧雨低聲哦了一聲,嘀咕道:“到時候把我送到北邊不也是一樣的嘛。”
葉如晦無奈一笑,“你以為和我在一起很安全,實話說,我現在的處境比你都要差些,我恰好和有位前輩有舊,而這位前輩正好在東越惹了一樁滔天大事,入了東越之後,便是羊入虎口一般,輕鬆不了。”
被勾起好奇心的顧雨問道:“哦,這位前輩做了什麼事啊?”
葉如晦無奈道:“拆了座寺廟。”
知道葉如晦肯定沒有完全說清楚,但也知道她問反正葉如晦也不會說,顧雨便索性不問了,反而是問起自己那從未見過面的“家”。
葉如晦沉思片刻,說道:“東越本就信佛,因此無論是軍伍還是戰將都並不出色,除了鎮守劍門關的天賜將軍,東越拿得出手的名將便是實在不多了,反倒是這位郡王,前些年生倒是算是一名不錯的將領,只是東越久無戰事,便漸漸從軍中隱退,加上本就是皇族旁系,這郡王位置倒也坐得安穩,不過這些年東越國力繁盛,你們那位東越皇帝似乎又有了些別的打算,這次詔這位郡王北上,倒也出人意料。不過若是防備北匈攻入都陽城,未免太過擔心了,幾十年前東越劃給大楚的土地便相當於讓東越有了天然的保護屏障,北匈若是想南侵東越,不踏過大楚的土地,是不可能的。”
顧雨不滿道:“什麼你們我們的,不都是一樣的嗎。”
葉如晦沒有說話,他是想起一件事情,當時拿玉佩給那女子看的時候,那女子說是在自家府邸見到的郡王家族印信,她父親又是飛羽衛的衝正將軍,這樣來看,兩者之間,便真有些不得不說的事情。
葉如晦搖搖頭,不去糾結這些事情。
再走過五里地,顧雨再沒臉沒皮也都不好意思在繼續繼續賴在葉如晦的背上,等到不情不願的從葉如晦背上下來之後,又趕上腿麻,便讓葉如晦攙著走了一段。
等過了晌午,天氣漸漸炎熱,顧雨便是走的越慢了,滿頭大汗的她不經意看了兩眼葉如晦,卻現他竟然是連一滴汗水都沒有出,反倒是雲淡風輕,一拍腦門,顧雨現在才這麼多天才意識到葉如晦的異常,不過只當是這等江湖高手都有自己的避暑方子,也沒有如何追問。等走了一里多路之後,顧雨偶然靠近葉如晦,才現他的身邊居然是那麼清涼,哪裡有半點炎熱的樣子,後知後覺的顧雨便誓要寸步不離的跟著葉如晦了。
兩人沒有循著官道走,如果要過邊塞的話,麻煩不小,更要緊的是估計追捕顧雨的官文的已經到了邊境,他們這一去,不是被逮給正著?
因此兩日在黃昏時刻才堪堪走到了一座山腳下,是一座位於大楚和東越邊境的無名山,因為經常有些倒賣貨物的商販長期路經此處,因此從山腳有條蜿蜒小道上山。
至於這邊境倒賣貨物,大楚和東越兩國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真要是兩國官方擺在明面上的這些貨物,無論是大楚還是這東越都是供不應求的。大楚的絲綢茶葉饒是有商販倒賣也是價格頗高,若是沒有,便可算是有價無市了。
順著這條小路上山,因為怕顧雨走不快,葉如晦走的慢些,直到天色暗漸漸看不清路,葉如晦才和顧雨走到山頂之上,見到山頂正好有塊平地,葉如晦便決定在此歇息一晚。
顧雨一路攀爬上山便已經是疲憊不堪,此刻終於停下,一屁股坐下之後說什麼都不願起身了,葉如晦也沒說什麼,只是把上山途中獵到了幾隻野雞破皮拔毛,生了一堆火架著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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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異於葉如晦的嫻熟手藝,趁著烤雞的光景,顧雨開口問道:“小葉子,你這烤雞的手藝是誰教的?”
葉如晦翻了翻雞,笑著說道:“先生教的,開始我也驚異先生還有這手藝,只是後來見到老師的老師才知道先生的手藝也是老師的老師的教的。”
顧雨被這一串老師給弄暈了,打趣道:“那小葉子你有沒有教你學生烤雞。”
葉如晦想了想,“學生倒是算是有個,不過手藝還沒來得及傳給她,倒是我這個做先生的對不起她了。”
微微失神之後,葉如晦指了指山下,“翻過這座山便是東越境內了。”
顧雨疑惑問道:“啊!要是往北走呢?”
葉如晦意味深長的說道:“北匈。”
——
這些天來,北境戰事不停,在月初北匈和大楚鎮北邊軍兩支一共約有千人的騎軍在北丈原有過廝殺,在大戰事未聞,小戰事不斷的北境,這次交手算是近些年來較大的一次交手。而結果則是雙方各折損有數百人,說不上是誰勝誰負。其實這些年來,除了偶爾的幾次大勝之外,鎮北邊軍當真是沒在這股剽悍的草原狼騎身上討到便宜,畢竟是當世唯一能和鎮北邊軍勢均力敵的騎軍,若是說那麼好欺負,也不至於。
北丈原是一處大草原,平日裡最適合騎軍衝鋒,在此處交戰,任你陰謀陽謀幾乎都沒有用,只有本身戰力才是唯一的取勝之道。北匈想要南下,唯一可能便是征服鎮北邊軍的騎軍方可南下,而大楚要想北上,也只能是征服北匈的狼騎才有可能。因此在這北丈原,這些年生了大大小小無數次戰爭,除去當年的那場幾國亂戰,北匈想要南下之外,近二十年來,兩方在北丈原也爆過一次大戰,不過當時那場大戰前期雖說是以大楚佔優,不知最後為何是以平局收場。而這場戰爭不僅戰死了無數士卒還讓天軍侯直接丟掉了兵權。
而除去月初的那次兩方可以稱為大規模廝殺的大戰,這些天,在北丈原無時無刻不在生廝殺,只是人數比月初要少很多罷了。李北還此刻正領著身後的百餘騎在草原上游曳,半刻鐘之前,他所領著的這支騎軍正好遇到了一隊北匈騎軍,一番廝殺以後,這股彪悍的北匈騎軍全軍覆沒,而他所領的這支騎軍也丟下了二十餘條性命。在草草掩埋了那不走運的二十幾個袍澤之後,李北還便帶著倖存的騎卒繼續“狩獵”。
其實無論是李北還平日裡積攢的那些軍功,就說憑著在月初那場大戰裡他斬殺的那幾個北匈北夫長,他都不至於仍舊是手下才這點人。怎麼說在軍中撈個實權校尉,也是綽綽有餘。不過不去說李北還打孃胎裡便帶來的淡漠性子,便是他想爭也爭不了,他的身份真的太特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