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方騎軍交鋒,因為人數不多,因此也看不出來兵書上所描寫的壯闊景象。

只是隨著時間流逝,不斷有人倒下而已。

北匈騎軍敗了,在人數不足以以壓倒性優勢取勝的時候,一名勇力不凡的驍勇戰將就顯得尤為重要。就像場間的那位銀甲騎將一樣,粗略估算,死在他手上的北匈騎卒竟然達半數之多。

略微用戰袍擦了擦槍桿,那名銀甲騎將望著在遠處的青衫男子。

從開始到結束,那個青衫男子一句話都沒有說過,做的只是靜靜看著這場並不常見騎軍對壘,只不過等這場規模不大,甚至稱為戰事都勉強的對壘結束之後,這個青衫男子忽然要想要殺掉這個銀甲騎將。

他從來不是一個講道理的人,所以他能夠為了自己的武道前路欺負一個老婦,自然也能為了自己一時的想法殺個人。

況且,殺個人而已,有什麼大不了?

銀甲騎將不同於身後剛經歷一番廝殺之後,現在明顯放鬆的一眾騎卒,現在反而是緊握著手裡的銀槍。

銀甲騎將有個很儒雅的名字,叫李北還。

當年那場國戰,戰死不知道多少士卒,只不過能夠活下來的大多都已淡出軍伍多年,在朝中,也只有一位國公爺還健在,不過也不問朝政多年。

在鎮北軍中,將種子弟不少,可沒有一個人身世能夠比得上他。

只是和其他將種子弟一樣,他能享受到的待遇,和其他士卒一般無二,單從掩蓋軍功來講,甚至還有不如。

李北還望著這個不知身份的青衫男子,感受著那股不加掩飾的殺意,苦澀一笑。

知道這個青衫男子若是想要動手,不僅是他,連身後這幫兄弟都註定無法倖免。

也就懶得讓這幫兄弟逃命了,壓低嗓音:“兄弟們,抽刀。”

身後僅存的數十騎默默抽刀,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怎麼回事,但是李北還這句話一說出來,都默默抽刀,等著李北還的下一個指令。

鎮北邊軍不是沒有打過敗仗,但是原因要麼是因為人數不佔優,要麼是指揮不力。但要是說因為士卒沒有盡力而導致戰敗的,還真沒有。

青衫男子饒有興致的看著這股殘存的騎軍,背後的長劍微微顫鳴。

輕輕招手,背後的無鞘長劍自然而然的落入他的手裡,青衫男子露出一個微笑,忽然想起了那個白衣劍仙。

心情莫名不好,失去了想要好好逗弄這個年輕騎將的心思,青衫男子手裡的長劍漲起一道劍罡,輕輕一劍揮出,一股肉眼可見的劍氣呼嘯而去。

兩方相距數十丈,但這股劍氣自呼嘯而出之後,完全沒有衰弱的樣子,反而是捲起無數草屑,看起來聲勢極為駭人。

如果此刻有人從天空俯視,便可以看到這股劍氣有多驚駭。

存了拼命心思的李北還見過這道駭然劍氣之後,沒有再下令衝鋒,只是面如死灰。

世間武夫,安能有如此威勢?

只是下一刻,便有一道聲音,如九天之上的炸雷在李北還耳畔響起。

“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