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馮安德正愁沒政績離開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正好遇到這事。

連夜寫了摺子上報州郡,州郡官員也正焦頭爛額。

兩邊一拍即合,州郡連忙派人前往洛城,採摘春尾。

而來人,在昨天就已經到了。

不過也有所不同,今年來採摘的人中,有一位來自帝都。

禮部員外郎段長安,當時他正帶著侄子段少遊在梧州城守府上,聽說此事,便帶著侄子來洛城一睹春尾之姿。

“少遊,聽說今天你去鬧事了。”拿著《夫子》研讀的段長安也不看站在對面的段少遊,只是淡淡的說道。

看著眼前的二叔,段少遊一陣頭大,在家裡,他不怕自己的那個戰功顯赫的老爹。

卻對這個每天抱著聖賢書研讀的二叔不敢有絲毫異議。

他硬著頭皮嗯了一聲。

抬起頭的段長安看了看自己的侄子,張口道:“可我聽說,你與對方論儒道卻輸了?”

聽著叔父的問話,段少遊恨不得在地上找個洞把自己埋進去。

“二叔,對方熟讀四書五經。少遊輸的心服口服。少遊給二叔丟臉了,請二叔責罰。”

“可我聽說。他還未及冠。”

“是的,的確如此。”

“哦?未及冠就熟讀四書五經的少年,我倒想去見見。”

“那要不要侄兒明日將他請來?”

“無妨,輸了就輸了,好了,天也不早了,去休息吧。”

段少遊詫異的看了看二叔,今天是怎麼了,居然沒有教訓他的意思。

不管了,逃過一劫是一劫。

段少遊輕輕離開,只剩下拿著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段長安。

貴為禮部員外郎的段長安此次來洛城看春尾本身就是個幌子。

帶著段少遊也只是為了掩人耳目,畢竟在朝中總有些人時時刻刻關注著他的一舉一動。

一想到此次所行的目的,繞是段長安這種官場老油子也是感覺有種風雨欲來的感受。

宰輔大人與三省主官不和早已是朝中人盡皆知,宰輔大人所提新政連皇帝陛下都讚賞有加,到了三省偏偏又被三個加起來過兩百歲的老頭子每每以“祖宗之法不可改”為由拒絕執行。

而一向支援宰輔大人的皇帝陛下看著這三個侍奉過三朝皇帝的老頭子也是沒有絲毫辦法。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事情有了轉機,門下省孫右任老爺子身體不適,加上春寒受涼,一時間無法上朝,皇帝陛下見此。大筆一揮,詔孫老爺子姑且在家養病。

而這樣門下省主官一職就徹底空懸,皇帝陛下詔令群臣商議代理門下省之人,群臣爭論三天未得結果,這也導致了門下省尚書令之位至今空著。

而就在這時候,段長安被恩師叫進宰輔府邸,一番密談,才有了段長安回鄉祭祖,“偶然”到洛城看春尾的結果。

段長安至今想到恩師那一臉無奈自己都暗暗羞愧。

大權在握的恩師在面對如此多的阻力面前,也是沒有絲毫辦法。

都怪做學生的沒能為師長分憂,所以此番來洛城,他誓要完成恩師所託付的事情。

良久,段長安放下《夫子》,站在窗邊,輕聲自語“宰輔大人所尋之人就在洛城無疑了,真不愧為謖下學院最負盛名的先生。未及冠就熟讀四書五經的少年?真是大手筆。”

第一章來了,下一章放在晚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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