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位子上假寐醒神了一會兒後,越前龍馬終於感到額角的疼痛減輕了不少。他看了眼時間,已經19點整了。越前龍馬拿起旁邊的外套起身走到手冢國光和不二週助旁邊表示了自己要先離開的意思。相互道別之後越前龍馬出了“河村壽司店”。

平安夜的大街上熱鬧非凡,加上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下的雪花。整個氛圍和聖誕節分外合拍,越前龍馬看著這些,只覺得他們的熱鬧反而讓自己覺得有幾分失意。什麼叫“熱鬧是他們的,我什麼也沒有”,大抵這就是了。

本來想回家的越前龍馬因著這氛圍,倒是把回家這念頭摒棄了,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起來。街道兩邊的商鋪櫥窗上貼著聖誕節的裝飾,顧客不停地在其中進進出出,一派節日氣象。身邊走過的人們無一不是成雙成對的,真是,出來是自討苦吃的啊……越前龍馬抬手想拉拉頭上帽子的帽簷。當手觸到自己的頭發時才恍然發現,帽子沒帶。啊……大概落在河村壽司店了。當時落座後把帽子摘下放在了桌子上,走的時候只記得拿上外套,倒是把帽子忘了…沒有帽子真的有些不習慣……

回過神來後,越前龍馬考慮了片刻,準備回河村壽司店拿他那頂帽子。剛剛轉身迎面就撞上了一個小女孩,只聽到那個小女孩“哎喲”一聲,捂住了自己的額頭。一會兒後,許是疼痛減輕了,那小女孩抬頭看了越前龍馬一眼,然後脆生生地開口道:“大哥哥,你長得好好看啊!”眸子裡似乎還帶著因為之前的碰撞而疼出的水光,但是又飽含著興奮和笑意。

越前龍馬有些恍惚,彷彿回到了第一次見到北島涼的時候,她對他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少年,你長得真好看!”那時她的眼睛裡有一片深海,深邃璀璨。大概也是因為這眸子,就算她說出這樣直白的話,卻也一點不讓人討厭。

那女孩看越前龍馬半晌未吭聲,再次開口道:“大哥哥,你長得這樣好看,惠子都想要把媽媽給的蘋果給你啦!嗯——今天是平安夜,大哥哥你吃蘋果了嗎?沒有吃的話,惠子還是把蘋果給大哥哥吧!”一邊說著,一邊從隨身的小包包裡拿出了一個紅紅的蘋果,舉到了越前龍馬的面前。

越前龍馬看著面前的蘋果,有些微楞。那自稱惠子的小女孩看越前龍馬遲遲未接過,又將蘋果向前遞了遞。越前龍馬微有些遲疑的接了過來,對著那女孩說了句謝謝。

女孩聽了後,笑開了花,而後又突然皺起了眉頭抬頭沖著越前龍馬說:“阿呀,我在這裡和大哥哥說了這麼久,媽媽該等急了,那我先走了哦,大哥哥再見!”說完就急匆匆地跑走了,越前龍馬扭頭看著小女孩逐漸遠去的背影,抿了抿唇,隨後斂了眸光,繼續朝著河村壽司店走去。

☆、生日快樂,越前

3)

走到河村壽司店門前的越前龍馬,看到了掛在門上的打烊牌子,微微有些一愣。看了眼腕上的手錶後,卻還是打算推門進去。

正要動手時,口袋裡的手機鈴聲忽然響了起來。越前龍馬掏出手機來一看,來電顯示名為:北島。他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接了起來,說實話他是有些別扭的,男朋友過生日,身為女朋友卻連句生日祝福都沒有。他其實並不怎麼在乎這些浮於表面的東西,可不知為什麼對於北島涼就是有那麼些小心眼。

電話那頭傳來越前龍馬熟悉的她的聲線,依舊帶著那麼些微微的暖意,似春寒料峭時帶走寒意的暖風般繾綣多情,似耳鬢廝磨般的呢喃。

只聽她這樣說道:“越先森,你還是不要進去了哦,學長們都已經休息了呢~”越前龍馬聽見這話後,放下了準備開門的手,轉身向前走了幾步尋找著北島涼的身影。越前龍馬環視周圍卻發現四下無人,終於還是忍不住開了口,有些微涼的聲線說著那麼平淡無奇的幾個字,卻出奇的好聽,他說:

“北島,你在哪?”

越前龍馬其實什麼也沒做,但是北島涼只覺得越前龍馬在玩賴,這明明就是誘人犯罪。

聽著手機裡越前龍馬的聲音,看著他背對著自己的身影,北島涼突然覺得這一輩子能遇到越前龍馬真是太好了。

她看了眼手中拿著的越前龍馬落在店裡的帽子,突然就生出了幾分作弄人的心思。北島涼的嘴角微微勾起了一個弧度,帶著那麼些小小的狡黠。看著越前龍馬拿著手機和自己通話的背影,北島涼終於忍不住,就那樣躡手躡腳地疾走了過去,從越前龍馬的身後抱了他個滿懷。

越前龍馬被抱住的那一瞬身體有些微僵,隨即又放鬆了下來,因為身體的感官告訴他,抱他的這個人是北島涼。感覺到身後的人松開了手後,他剛想開口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古靈精怪的小妖精。卻只來得及轉身,還沒開口呢,就被一頂帽子蒙了個結實。從下往上的蒙了個結實,隨後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傳來,中間還穿插著幾句類似“龍馬原來你也可以這麼狼狽的啊”的嘲笑話語。

不得不說這下子,越前龍馬是真的有些微惱。他一把扯下帽子,看著自己面前笑得無比燦爛的北島涼,只覺得應該好好教訓,不,教育一下她。

此時的河村壽司店前燈光昏暗,在昏暗中越前龍馬的神色不甚分明,做了錯事的北島涼看不清他的表情,一時心裡有些心虛。

半晌,北島涼才聽到越前龍馬輕輕的笑聲。“北島涼。”

北島涼突然聽到越前龍馬帶著些玩味地喊自己的名字,這玩味讓北島涼內心的心虛被放大。越前龍馬慢慢朝著北島涼靠近,北島涼下意識後退了好幾步,之後卻撞到了身後“河村壽司店”緊閉的門。

北島涼抬頭看向越前龍馬,他已然站到她身前。

越前龍馬微微低頭看著北島涼,身高優勢讓北島涼不得不抬頭看著他。離得近了,北島涼才看清越前龍馬平淡如水的面色。北島涼心道不好,這下子越前龍馬是真的生氣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越前龍馬忽然笑了起來。目光中含著絲絲戲謔。他伸出一隻手抵著門,頭緩緩低了下來。他目光緊鎖著北島涼,北島涼對上他的視線,卻被那雙好看地過分的琥珀色眼眸吸引了全部心思。之後北島涼卻突然撇開了自己的視線,她實在受不了越前龍馬這樣灼熱的目光。她現在只覺得自己的耳朵開始燒起來了,她能想象得到自己的臉肯定也是紅的不行。

越前龍馬溫熱的呼吸噴在北島涼的臉上,在昏暗的大門前,曖味不斷發酵。慢慢地北島涼清晰地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越前龍馬緩緩低下頭來,目的十分明確。

在鼻尖相碰的那一瞬,北島涼只聽到,越前龍馬在她面前呢喃:“你不會以為我要吻你吧。”說完,他猛的離開,瞬間退了好幾步。

北島涼捕捉到了越前龍馬捉弄成功,不,是報仇成功的滿足神色,這男人怎麼可以這麼小氣。北島涼有些惱羞成怒,看著越前龍馬那副得意的樣子。北島涼撇了撇嘴,一下子走到越前龍馬面前,拉下他的脖子就吻上了他的唇。

北島涼的唇瓣微涼,冷不丁讓越前龍馬有些一窒。隨即越前龍馬反客為主,右手托住了北島涼的後腦後將她的腦袋向自己按了按,左手不自覺的攬上了北島涼的腰肢。

北島涼只覺得越前龍馬的吻來的鋪天蓋地的,雖然不失溫柔,卻也讓自己招架不住想要投降。剛一張口,就被越前龍馬極具侵略性的舌頭,掠去了所有話語。越前龍馬的吻讓人陣陣發軟,在北島涼覺得已經思緒模糊的時候,越前龍馬才終於放過她。北島涼聽到了他從唇齒間發出的聲音,低沉磁性的聲音在□□的渲染下異常勾人。

“你下次還敢不敢了?嗯?”

這是擺明瞭欺負她,北島涼有些發軟的身子靠在越前龍馬的胸口,聽著一陣陣分不明是誰的心跳聲,忿忿不平。但沒辦法,每次越前龍馬都可以找到辦法來整治她,於是北島涼只得乖乖說了句沒有下次。畢竟識時務者為俊傑嘛!

北島涼靠著越前龍馬的胸口時不時抬頭看看越前龍馬稜角分明的臉龐,越前龍馬感受到了北島涼的欲言又止,開口問道:“怎麼了?”北島涼抿了抿小嘴終於開口說道:“越先森,你長得真好看。”越前龍馬聽了這有些花痴的話語後,笑出了聲。北島涼聽到他胸腔裡傳出的悶悶的笑聲,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再次開口道:“越先森,生日快樂!”

“越先森,生日快樂!”

fin.

作者有話要說:

後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