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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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開了先例,留宿她房裡之後,曹震過來“碧漪堂”的次數變勤了。不一定是留下來睡覺,有時只是吃頓飯、喝個茶,來的時間也不一定是晚上。
只是他的改變,讓蟠桃很是提心吊膽。蟠桃本就畏懼不茍言笑的曹震,總覺得在他面前,手腳很容易變得不利索。
夏雲倒是看不出轉變,她依舊每天花上大把時間趕縫絲棉襖。才過六、七日,她已縫了五件,速度就連曹家作坊的繡女也比不上。
曹震有時會待在一旁看她縫上幾針,雖然開頭不喜她一拿起炭條針繡便渾然忘我的姿態,可看久了,也品出另一番滋味。
她縫衣的模樣相當虔敬,文風不動,半天只見她小手下送上遞,連句話也不吭。偶有一回他來時,正好看見她偷空繡著睡蓮圖,繃架上闢成的絲,從淡白到梅紅,還摻有桃粉、淡紫、灰紅、深紅,還沒繡上,已讓他覺得精緻萬分。
曹震沒打擾她,坐在一旁等了許久,直到她繡倦了擱針,才聽他第一次開口。
“怎麼會有這番手藝?”
見他有心想問,又不帶調侃取笑的意味,夏雲自然無所隱瞞。
“你應該聽說過我大娘是胥口有名的繡女之後。從小自我會走路,我娘就常帶著我到大娘坐鎮的繡閣,誠惶誠恐地學習怎麼拿針闢絲,當然開頭我也是半點不懂,但據我娘說,我從小就很會描圖。大概大娘見我有些慧根,還讓我陪哥哥一塊兒上私塾,回來就到她的繡閣,由她親自教我拿針。”
聽起來,倒挺一家和樂的。曹震問:“你大娘不嚴?”
“嚴。”她端肅起表情。“擎針姿勢,還是描出來的花樣一有不對,板子立刻就來,一直打到我閉上眼睛也能做好為止。我大娘常說,老天賞了我一雙巧手,她的責任,就是把我琢磨成器——”
順著她的話,他腦中浮現一個模樣小巧的她,腫著手、噙著眼淚,坐在偌大的花繃前學繡的模樣。
“沒想過要跑?”他想:要是自己,早就逃了。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一雙手。“也不知是怎麼樣一個因緣際會,真的,我從沒想過要走,越是挨大娘板子,我就越想做好。”
強!他暗笑。人說三歲見老,在她身上,可是一字不差。不管是年幼的她或是現在的她,說到底就是一個“強”字。一動了氣,就跟牛一樣倔強。
“我累了。”他站起身,自顧自地解開外袍,懷裡掉下一隻小囊,他眼捷手快接住。
“拿去。”他差點忘了,將小囊遞到她面前。
她接過開啟,是條壓裙的腰飾。細長的銀煉下接一塊秀氣的銀鎖,上頭牡丹與花瓶,取其意“富貴平安”,下頭綴著響鈴、佛手、芙蓉玉飾等,作工相當細致。
她抬眼看他,一臉疑惑。
他淡淡解釋:“有恩報恩,我聽柯總管說了,找平望鎮上尼庵幫忙的主意,是你提的。”
沒想到他會送她東西。捧著沉甸甸的銀鎖,她心頭有些暖。蟠桃先前說過的話不意從腦中閃過——“真搞不懂曹爺到底是有心,還是無情?”
眼下,她也真覺得迷惑了。
稍晚,夏雲卸下珠簪,穿著粉底繡小花的貼身紗衫上床。柔荑不意滑過曹震的手臂,那沁骨的涼意讓他心驚。
他忍不住想,該不會是要她喝的湯藥性太寒,才會讓她身子暖不起來?
心裡念頭一動,他手就把她給牽住了。男人身暖,沒一會兒把她手焐得發燙。她一時興起,把空著的左手一併塞進他手中。
曹震低頭,瞧見她秀美的眼角帶著一點兒羞,像不太好意思對他撒嬌一般。
而他,心動了。
耐了幾天不碰她,終也到了一觸即發的地步。他俯低頭吻住她嫣紅的嘴,吸吮、輕霍、攪動。她雙眼輕閉地喘氣,敏感的身子很快有了反應。
他以指尖捧著她臉頰,在她耳邊舔舐啃咬了一會兒後,頭一回問起她意見。“我要你——可以嗎?”
她一聽,臉頰驀地紅透。
見她沒說出那字“不”,他微微一笑,將手滑進她衣裡,隔著兜衣揉捏她胸脯。
夏雲雙眼閉起,別開頭,朱唇微喘。
她欲拒還迎的模樣真的很美——他俯下頭沿著她臉頰親著,扯開她兜衣系帶,那梅紅的兜衣蝶似地落在地板上。他吸住她胸乳,另一隻手撚著她突起的頂峰,將兩只白嫩胸乳吮得她又酥又麻、又疼又癢。
又過頭了!他氣惱地責備自己的躁進。在其它女人面前,他總是遊刃有餘,絕少失去控制,獨獨對她,他就像中蠱似地難以自持。
真不曉得會不會把她給弄壞了——氣息緩過之後,他翻開身子擁她入懷。一場歡愛,將她略寒的身子蒸得熱汗涔涔,就連他自己也是一身的汗。
他幫她撥開黏在她額際的發絲,那股似蘭似麝的幽香再次竄進他鼻間,他忍不住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