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頭兒在這個節骨眼得罪雲州使團,是很不理智的。

宋廷風冷笑道:

“我以前怎麼跟你們說的?

“許寧宴是我一手帶出來的,現在他飛黃騰達了,見了我還是要喊我一聲宋哥,就這點小事兒,我用得著怕嗎。

“什麼狗屁雲州使團,一進京就耀武揚威,嘚瑟個什麼勁。這要是當年,老子還在雲州的時候,帶著許寧宴和朱廣孝兩個小老弟,二話不說,直接一刀咔擦了他。”

新入職的幾位銅鑼將信將疑,雖然宋頭兒一直鼓吹自己和許銀鑼是鐵桿交情,他們私底下找其他前輩求證,也說當初許銀鑼和宋頭兒,還有朱銀鑼走得近。

但大家都知道宋頭兒喜歡吹牛,其中肯定有誇大成分。

比如宋頭兒常常說:

“許寧宴這個人吧,有個嗜好,一天不去勾欄就渾身難受,尤其喜歡當值的時候去。我和朱廣孝那麼正派的人,說不去不去,要巡街。但硬被他拉著去勾欄。你要問我為什麼非要當值的時候去,當然是因為他晚上要去教坊司白嫖浮香姑娘,沒時間去勾欄唄。”

這不是開玩笑嘛,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許銀鑼在教坊司睡花魁都是不給錢的。

區區勾欄,他看得上眼?

所以銅鑼們對宋廷風的話,只信三分。

............

另一邊,金鑾殿。

殿前議事已經結束,永興帝按捺住焦躁情緒,不動聲色看了一眼掌印太監趙玄振。

後者心領神會,高聲道:

“宣雲州使團覲見!”

靜等半盞茶功夫,殿門外靜悄悄的,毫無動靜。

“宣雲州使團覲見。”

依舊沒有動靜。

趙玄振看了一眼臉色凝肅的皇帝,額頭頓時微微出汗,他轉身朝御座躬身,從左側疾步出殿,去打探情況。

不多時,小跑著返回,來到御座前,低聲道:

“陛下,雲州使團還未入宮。”

永興帝臉色一沉,冷冰冰的看了他一眼。

趙玄振沒有解釋,只是輕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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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派人去請。”

永興帝收回視線,淡淡道:

“再等一刻鐘。”

“是!”趙玄振低聲應道。

殿內諸公儘管沒聽清君僕對話,但也能猜到是什麼情況,無非是雲州使團“姍姍來遲”,誤了時辰。

諸公都是經歷大風大浪的,不動聲色,但心裡暗暗評估起來。

雲州使團的領袖是一個叫姬遠的年輕人,自稱九公子,乃潛龍城一脈城主的第九子。

論血統,屬於大奉宗室。

這位九公子的行事風格,諸公心裡已經有數,鋒芒畢露,霸道強勢。

還好,沒到一刻鐘,姬遠一行人在宦官的帶領下,踏入金鑾殿。

諸公紛紛回頭,注視著踏入殿內的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