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和永興帝自幼一起長大,對他的性格瞭如指掌。

見他這副殷勤姿態,且又挑在這個時候,便知是有急事相求。

以前他還是太子的時候,有事要求父皇,又不方便自己出面,就會拜託她出面去找父皇。

畢竟她這個二公主,是皇子皇女裡最受寵的。

“皇帝哥哥,有話直說。”

臨安顧盼了一下,御書房沒有座椅,除了皇帝賜座,否則任何人在這裡都得站著。。。

永興帝走到胞妹面前,賣了一個關子:

“你可知如何才能解決號召捐款的計策?”

臨安有些意外,沒想到皇帝哥哥召她前來,是想讓她出謀劃策。

臨安頓時有種被“賞賜”的欣喜,慶幸午後去找了懷慶,當即說道:

“需要一個有足夠聲望的人來號召,太子哥哥初登大寶,威望不夠,難免壓不住群臣。”

永興帝反而愣了一下,沒想到胞妹的智慧不知不覺中突飛猛進。

便順著話題問道:“那臨安覺得,誰的聲望足夠?”

臨安轉述臭懷慶的話:

“當朝有威望能讓群臣心甘情願捐款的,只有監正和許七安。

“監正是真正的有聲望之人,而許七安更多的是兇名,沒人敢招惹他。”

對於一個斬國公,殺皇帝的巔峰武夫,讀書人骨頭再硬,也不會傻到和他死磕。

“臨安何時這般慧眼如炬了?”

永興帝意外的讚賞一句,接著說道:

“朕想拜託你當說客,讓許七安出面幫忙。唉,你也知道我剛登基不久,羽翼未豐如今朝廷內憂外患,偏又遭了天災,急需銀子賑災。”

原來是這事.........臨安少見的露出苦笑,圓潤的鵝蛋臉透著失意:

“他不在京城,也,也沒從未聯絡過我。”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有些難受,就像被人逼著承認自己在狗奴才心裡地位不夠。

永興帝沒在意她的失落,他就等這個時候,忙說道:

“不,臨安你不知道,他回來了,一定是他回來了。整個大奉,除了他,沒有超凡境的武夫會出現在司天監。”

臨安驀地睜大眼睛,呼吸明顯急促一下,隨後是泛起巨大的驚喜和激動,抓住永興帝的胳膊:

“真的嗎,他真的回來了?”

永興帝頷首:“黃昏時司天監有超凡境的氣機波動,多半是他,朕已經派人去詢問了。”

............

監正揮了揮手,度情羅漢身下亮起傳送陣紋,清光自下而上將他吞沒,轉瞬間消失在八卦臺。

將度情羅漢鎮在地底後,監正佈滿褶皺的老臉,露出些許笑意:

“修為進展不錯。”

監正你這是話裡有話啊.........許七安心裡嘀咕一聲,看了眼眉目含情,看似傻白甜,實則是個病嬌的洛玉衡。

他咳嗽一聲,收回目光,道:

“您讓國師轉告我,一切變數皆在今年冬天,這是何意?”

監正聞言,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緩緩道:

“大奉江山是否易主,我這把老骨頭能否再活五百年,以及你這個身負一半國運的幸運兒會不會殉國。就看這個冬天了。”

許七安臉色沉重:“您用“天命”的手段窺探了天機,得出的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