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南梔翻了個身,小聲呢喃幾句,睡的香甜。

我好想打他,不然心中意難平.........許七安麵皮狠狠抽搐,只覺內心湧起一陣難以自制,想要捶胸咆哮的躁意。

耐心聽二師兄說話,是一件痛苦的事,不亞於指甲刮擦黑板,或兩塊泡沫相互摩擦。

春哥要是在這裡,要麼拔刀砍人,要麼切腹自盡.........許七安痛苦的想。

孫玄機深吸一口氣,繼續道:“老,師.......”

“等一下!”

許七安打斷,以最快的速度倒水磨墨,鋪開紙張,抓起毛筆在硯臺沾了沾,雙手奉上,誠懇道:

“二師兄,咱們能動手,就千萬別嗶嗶,好嗎?”

孫玄機微微皺眉,似乎更喜歡語言交流,勉為其難的接過筆,坐在書案邊書寫起來。

呼.......許七安吐出一口氣,這流暢的書寫節奏,這毫不凝滯的筆觸,這靜謐燃燒的蠟燭..........世界真是美好啊。

監正的弟子,果然沒一個是正常人,相比起逼王楊千幻,鍊金狂人宋卿,不高興鍾璃,沒頭腦褚采薇,這個孫玄機才是最可怕的人物。

僅次於不當人子許平峰。

“二師兄,你要過來,為什麼不提前招呼?”許七安抱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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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一”怎麼寫。

“我,說,了,但,你........”

不多時,孫玄機寫完了,但他的話還沒說完。

看著許七安,道:“沒,搭,理,我。”

“.......”

許七安朝他拱了拱手,接過紙張閱讀。

他越看越嚴肅,其中夾雜著激動。

浮屠塔是佛門的至寶,專用於鎮壓、煉化邪魔,五百年前,佛門在中原傳教,並帶來了神殊的兩條手臂。

右手鎮壓在桑泊,左手鎮壓在雷州三花寺的寶塔裡。

兩百年前,大奉“背信棄義”,實行滅佛政策,將佛門趕回了西域,只留下零星了佛寺在中原苟延殘喘。

三花寺和京城的青龍寺一樣,並沒有完全撤離,留下了道統。

青龍寺的任務是盯著桑泊底下的封印物。

三花寺也是如此。

至於為什麼佛門不把浮屠寶塔帶回西域,孫玄機的解釋是,雷州三花寺的封印和桑泊底下的封印如出一轍,都有監正幫忙佈置陣法。

佛門和大奉哥倆好的時候,這不會有什麼問題,一旦塑膠兄弟情破裂,監正的陣法反而成了阻礙。

另外,佛門當初把神殊的殘軀送到大奉封印,就是因為他們無力再封印這部分殘軀。

“封印在浮屠塔裡的斷臂,肯定也會有一縷殘魂,兩道殘魂結合,神殊能想起更多的事.......”

許七安按捺住激動的情緒,問道:“為什麼不提前告訴我這件事?”

孫玄機提筆寫道:“老師是下棋人。”

這意思是,我這個棋子沒資格提前知道訊息?許七安心裡腹誹。

“我聽說,巫神教也派人去雷州了。”

孫玄機皺了皺眉,露出恍然之色,提筆寫道:

“浮屠寶塔有兩種開啟方式:一,佛門和老師合力開啟;二,一甲子自行開啟一次。後者的開啟時限快到了。”

許七安頓時明白了:

“當年那個二品雨師被送入浮屠塔,是監正和佛門聯手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