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富麗堂皇的寢宮內,老太監繪聲繪色的彙報著坊間的流言。

“市井之間,都在傳頌許.......許七安那狗賊的事蹟,有說他殺敵十萬的,有說是十五萬的,有說二十萬的,甚至有人說是五十萬精兵呢。”

老太監嗓音陰柔:“要不怎麼說人言可畏啊,甭管好事壞事,傳的多了,就邊樣兒了。不過這許七安雖然可恨可殺,倒也不是全無用處。”

元景帝看了一眼喜色暗藏的大伴,沒什麼表情的說道:

“把袁雄和秦元道給我叫來。”

老太監很懂得察言觀色,見陛下似乎並不高興,便識趣的退下。

元景帝麵皮狠狠抽搐了一下,深吸一口氣,強忍著胸中潑天的怒火。

巫神教竟如此不濟,八萬精銳被一個小子殺的損兵折將,連兩名主將都先後死於他手。

屠不了襄荊豫三州,便磨滅不了大奉氣運,壞他好事。

“魏淵啊魏淵,看來是命中註定,要讓你死後遺臭萬年!”

元景帝神色陰沉的喃喃自語。

半個時辰後,老太監進來複命:“陛下,秦元道和袁雄在外恭候。”

元景帝頷首:“先讓秦元道進來。”

“是!”

老太監退下,俄頃,領著兵部侍郎秦元道入內。

“你做的很好!”

元景帝坐在鋪設著黃綢的大案後,望著下方的秦元道。

他沒有說是何事,但君臣倆心知肚明。

元景帝繼續說道:“內閣大學士乃國之棟樑,朕考察許久,認為還是秦愛卿能勝任啊。”

“陛下謬讚,臣,愧不敢當。”

元景帝擺擺手,說道:“秦愛卿莫要推辭,等魏淵之事了結,這朝堂局面,也該變一變了。”

秦元道深深作揖:“食君之祿,擔君之憂。為陛下分憂,乃為人臣子的本分。”

元景帝滿意頷首:“你退下吧。”

轉而看向老太監,道:“讓袁雄進來見朕。”

很快,袁雄進了御書房。

元景帝臉色柔和不再,冷著臉,淡淡道:

“都說為官之道,最講究的不是為國、為君、為民,而是“和光同塵”四個字,袁右都御史深諳其道啊。”

袁雄大驚,雙膝跪倒,高呼:“微臣知罪!”

元景帝冷哼道:“哦?你有什麼罪,不妨與朕說說。”

袁雄官場歷練多年,深諳伴君如伴虎的道理,誠惶誠恐:“不能為陛下分憂,就是臣最大的罪。”

元景帝這才緩和了臉色,道:

“如今魏淵戰死在巫神教總壇靖山城,打更人不可群龍無首,需要一個人來統御打更人,以及御史。朕,原本是屬意袁愛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