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老奴這就喊他過來。”

管家立刻明白了老爺的意思,躬身退下。

俄頃,穿著白色長衫,唇紅齒白的許二郎跨入門檻,不卑不亢的作揖:“首輔大人。”

王首輔正提筆,在鋪開的宣紙上寫字,沒有抬頭,說道:“二郎的志向是什麼?”

這聲二郎叫的自然而然,絲毫不顯尷尬。

“嗯?”

沒等到答覆的王首輔抬頭,發現許二郎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盯著自己.........

王首輔嘴角一抽:“好志向。”

他放下筆,看著紙上的字,笑道:“如果不是你大哥仗義出手,老夫恐怕得致仕了。在官場上,最重要的是要懂進退。

“不管你權術如何高明,黨羽有多少,坐在龍椅上的那位,能一言決你生死。前首輔能安度晚年,只因為他吸取了前人的教訓。”

前首輔?那個只知道貪汙銀兩,逢迎陛下的敗類.........許新年心說。

王首輔繼續道:“兩百年前爭國本,雲鹿書院從此退出朝堂。程聖在書院立碑,寫了仗義死節報君恩,這些都在向後世子孫表明同一件事。

“君就是君,臣就是臣,拿捏住這個分寸,你才能在朝堂平步青雲。”

許二郎皺了皺眉,問道:“若我不願呢?”

王首輔朗聲大笑:“不願,那你當什麼官。”

許二郎作揖道:“學生明白了。”

他飽讀史書,很容易就能理解王首輔的話,歷朝歷代,權臣數不勝數。但如果皇帝要動他,即使手握權力再大,最好的下場也是致仕。

王首輔忽然感慨一聲:“你大哥的為人和品性,讓人佩服,但他不適合朝堂,莫要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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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近日來,常常向我請教,我何須學他?許二郎有些驕傲的抬了抬下巴,道:“學生知道。”

王首輔點點頭:“晚上留下來吃飯吧。”

...........

吏部,案牘庫。

易容成許新年的許七安,在吏員的幫助下,搬出元景10年新科進士的名單。

出乎意料的是,元景10年的狀元竟然是首輔王貞文。

榜眼叫呂安。

探花則是一片空白,沒有署名。

找到他了.........許七安盯著空白處,許久未語。

“那位被抹去名字的起居郎是元景10年的探花,一甲進士,他到底是誰,為何會被遮蔽天機?此人現在是死是活?既然入朝為官,那就不可能是初代監正了。

“只能是當代監正做的,可監正為什麼要這麼做?沒有名字的起居郎和蘇航又有什麼關係?蘇航的名字沒被抹去,這說明他不是那位起居郎,但絕對有所關聯。”

根據手頭已有的線索,他做了一個簡單的假設:

當年朝堂上有一個黨派,蘇航是這個黨的核心成員之一,而那位被抹去名字的起居郎,很可能是黨派魁首。

這個黨派很強大,遭受了各黨的圍攻,最後慘淡收場。蘇航的下場就是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