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人也在啊。”

太子面帶微笑,轉頭就把那點小不快拋棄,只是有點詫異,他不記得胞妹和許新年有什麼交集。

正好,他是許七安的堂弟,我先把他拉攏到陣營裡,屆時,許七安還能不買我的賬?

太子當即入座,熱切的與許新年展開交談。

閒談之後,太子不經意般的把話題帶到朝堂之事,笑道:

“打眼了,打眼了,原以為王黨這次要傷筋動骨,沒想到事後竟有反轉,袁雄被降為右督察御史,兵部侍郎秦元道氣的臥病在床..........”

他開了個頭,然後看著許七安,期待他能順著話題說下去。

喜歡指點江山,點評朝堂之事,是年輕官員的通病。尤其是初出茅廬的新科進士。

許七安笑容平淡,隨口敷衍:“朝堂之爭,波詭雲譎,發生什麼樣的反轉都有可能。”

臨安百無聊賴的聽著,她現在只想一個人靜一靜,但這裡是韶音宮,身為主人,她得陪席,自行離場丟下“客人”是很失禮的事。

看來還是有戒心..........太子目光一閃,不再打機鋒,開門見山道:

“本宮聽說,王黨之所以能集結群臣,順利過關,全是許大人的功勞。”

裱裱猛的扭頭,直勾勾的盯著許七安。

太子殿下真是王牌捧哏...........許七安瞄了一眼臨安,不動聲色的回應:“並非我的功勞,是我大哥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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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臨安聽了他的話,呼吸猛的急促一下:“許大人,你說什麼?什麼叫都是你大哥的功勞,前,前陣子的朝堂爭鬥,許,許寧宴他也有參與?”

太子接過話題,說道:

“臨安,你還不知道吧,據說曹國公生前留下過一些密信,上面寫著他這些年貪贓枉法,私吞貢品等罪行,哪些人與他合謀,哪些人參與其中,寫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許七安不知從哪裡得到了這些罪證,正是因為這些罪證,王黨才能度過這次危機。為兄說的這些都是機密,臨安千萬不要外傳。”

臨安身子微微前傾,她目光緊緊盯著許七安,一眨不眨,語氣急促:

“狗........許寧宴為何要幫王黨?”

她能感覺到,自己心臟砰砰的狂跳,就像心心念念盼著某件事,卻又害怕看到結果。既忐忑又期待。

哈,臨安心跳這麼快?我要是說:大哥是為了和王首輔結盟,她會不會當場哭出來?

許七安笑道:“大哥說,因為臨安殿下派人來傳話了,臨安殿下要做的事,他會竭盡全力的去完成,哪怕已經不是銀鑼,那麼能力有限。”

為了我,為了我.........臨安喃喃自語。

她就像迷失在荒野裡的路人,看見了燈光,心忽然安定了,眼睛彎了,嘴角翹了。

那種發自內心的喜悅,藏也藏不住。

太子瞟了眼霍然間明媚如花的胞妹,面不改色,轉而發出邀請:“明日本宮在宮外設宴,許大人能否賞臉?”

許七安應了下來:“卻之不恭。”

太子露出笑容,見“許新年”沒有離開的意思,心想,待明日再與臨安說也不遲。

當即起身,道:“今日會讓人送請帖去府上,本宮閒來無聊,過來坐坐,還有事務處理,先行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