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得承認,剛才曇花一現的傾城容貌中,這位王妃展現出了極強大的女性魅力。

即使是久經炮火的他,雖不至於神魂顛倒,方才卻有一剎那的衝動,雄性本能的衝動。

聞言,王妃冷笑一聲。

這個好色之徒勾搭的女子豈能與她相提並論,那教坊司中的花魁固然美麗,但如果要把那些風塵女子與她相比,未免有些侮辱人。

在京城,王妃覺得元景帝的長女和次女勉強能做她的陪襯,國師洛玉衡最嬌媚時,能與她爭豔,但大多數時候是不如的。

至於其他女子,她要麼沒見過,要麼容貌豔麗,卻身份低微。

京城是一座山,王妃就是山頂的獨孤求敗,她輕輕一瞥,最多就看見懷慶和臨安的腦瓜。偶爾看一看洛玉衡的半張臉。

當然,還有一個人,如果是風華正茂的年歲,王妃覺得或許能與自己爭鋒。

她就是大奉的皇后。

許七安勾搭的這些女人裡,自然不會包括懷慶臨安以及國師。所以,王妃對他的說法嗤之以鼻,並傲嬌的抬了抬下巴。

“離京快一旬了,偽裝成婢女很辛苦吧。我忍你也忍的很辛苦。”許七安笑道。

“什麼意思?”王妃一愣。

“那天晚上咱們在甲板上,我就想摘你手串了,但又不像節外生枝,畢竟我是主辦官,得為大局考慮。”

王妃表情呆滯,愕然看著他,道:“你,你那時候就猜到我是王妃了?”

騙人的吧,她明明偽裝的那麼好,晚上常常為自己的演技喝彩,認為自己把婢女的角色演的爐火純青,誰都沒認出來。

“準確的說,你在王府時,用金子砸我,我就開始懷疑。真正確認你身份,是咱們在官船裡相遇。那會兒我就明白,你才是王妃。船上那個,只是傀儡。”許七安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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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船走陸路後,看見假王妃,許七安心裡毫無波瀾,甚至更加肯定她是冒牌貨。

理由很簡單,他以前寫過日記,日記裡記錄過王妃的一個特徵。

我,我暴露的這麼早..........王妃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想起自己這幾天的表現,一股恨不得掘地三尺把自己埋掉的羞恥感湧上心頭。

“跟你說這些,是想告訴你,我雖然好色.......試問男人誰不好色,但我從來不會強迫女子。咱們北行還有一段路程,需要你好好配合。”許七安寬慰她。

大奉許銀鑼從不強迫女子,除非她們想開了。

還是無法逃脫北上的命運........王妃抿了抿嘴,略有失落,黯然沉默半晌,問道:“我們什麼時候與使團會合?”

少年銀鑼抬起頭來,火光映照他的臉,嘴角勾起,露出意味莫名的笑容:“誰說我們要和使團會合?”

............

這一晚,榕樹“沙沙”作響,什麼都沒發生。

清晨,第一縷晨曦照在她臉上,耳邊是清脆悅耳的鳥鳴,她於淺睡中醒來,看見篝火已經熄滅,上面架著一個大鐵鍋,粥香撲鼻。

王妃肚子咕咕叫了兩下,她難掩驚喜的來到篝火邊,揭開鐵鍋,裡面三五人份量的濃粥。

此外,邊上還有乾淨的碗筷。

他哪來的鍋煮粥,不,他哪來的米?哪來的乾淨碗筷..........王妃給自己盛了一碗粥,喜滋滋的喝起來。

濃稠香甜,溫度恰好的粥滑入腹中,王妃回味了一下,彎起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