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淵兩鬢斑白,雙眸中沉澱出歲月洗滌出的滄桑,直勾勾的與元景帝對視。

不知過了多久,刑部尚書和大理寺卿同時出列,大聲道:“陛下,福妃案未經三司審理,不可輕易定論。”

元景帝一字一句道:“這是朕的家事。”

新任禮部尚書搶身而出,作揖,大聲道:“陛下,廢后同樣是國家大事,不可草率。還請陛下將福妃案交由三司稽核,再做定奪。”

雖然詔書上說,皇后已經認罪。但廢后事關重大,諸公們不知情況的前提下,是不會同意元景帝廢后的。

“可!”

.........

清晨,許新年洗漱完畢,前往後廳享用早餐,遠遠的看見穿著小裙子的許鈴音坐在廳外的臺階上,生氣的鼓著腮。

小小的身影看起來孤零零的,可憐極了。

“鈴音,你怎麼坐在這裡?”許新年問道。

許鈴音抬頭看了一眼,不搭理。

“二哥問你話呢。”許新年皺眉。

“娘把我趕出來,還打我。”許鈴音告狀,“二哥能幫我罵娘嗎。”

許新年搖頭。

小豆丁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皺著鼻子說:“大哥要是在家就好了,大哥最喜歡欺負娘了。”

許新年進了廳,坐在熟悉的位置上,等綠娥給他盛了一碗粥,邊吃邊說:“娘,鈴音又惹你生氣了?”

“沒,是你大哥惹我生氣了。”嬸嬸冷冰冰的說。

“大哥都沒回來.....”

嬸嬸冷笑道:“這就是你大哥的本事,人不在,還能氣我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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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新年看了眼低頭喝粥的妹妹和父親,問道:“怎麼回事。”

許玲月小聲道:“鈴音今天吃包子,吃一口吐一口,說這樣就能一輩子不停的吃下去。”

“......大哥教的?”許新年嘴角一抽。

許玲月點點頭。

許二叔補充道:“鈴音吐完之後,覺得可惜,又想撿回來吃掉,被你娘打了一頓。”

許新年:......

他低頭往桌底下看,才發現果然吐了好一些嚼過的包子渣。

“大哥今天又沒回家。”許玲月鬱悶道。

許二郎和許平志默契的說:“肯定在教坊司。”

.........

許七安在衙門後院廂房裡醒過來,偌大的院子靜悄悄的,只有一個老吏員佝僂著身子,在院子裡掃地。

“這被子多久沒洗了,一股子怪味,公共宿舍就是垃圾。”

他嫌棄的掀開被子,腳步虛浮的下床,推開窗戶,讓陽光照射進來。

這裡是打更人衙門的公共宿舍,供夜裡值守的吏員、打更人休息。除了金鑼有專屬的房間,其餘房間都是共用的。

衛生狀況很不好,也不知道厚厚的棉被裡埋葬著多少人的子子孫孫。

得益於司天監的靈藥,以及自身強大的體魄,左肩的貫穿傷已經結痂,再過兩天就能痊癒。

倒是天地一刀斬透支的精力還未恢復,疲憊的就像一葉七刺,身體都被掏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