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毛豎起的緣故,嫵媚的桃花眸子裡盪漾著不忿。

就算是生氣,也是可愛居多。

“長公主終於走了,沒人打擾我們獨處。”許七安欣喜道。

裱裱聞言,臉蛋微紅,心虛的看了眼不遠處的侍衛,小聲道:“狗奴才,不許這麼跟本宮說話。”

她一個未出閣的公主,經不住糖衣炮彈的攻勢,聽見土味情話,就會又羞又窘。

“殿下太自謙了,殿下就像黑暗中的一道光,那麼燦爛,太陽都無法掩蓋你的光輝......”許七安一個句式換成外衣,又拿到臨安公主面前說。

裱裱又喜悅又窘迫,還有點無奈,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她漸漸無法駕馭這個小銅鑼。

剛從懷慶手裡奪過來時,他還很乖順聽話,發誓要和懷慶一刀兩斷,全心全意為她做牛做馬。

時間久了,她發現這個男人自己根本駕馭不住,他表面上謙卑恭敬,其實單獨相處時,自己一直落在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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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偏偏這種相處模式,她竟然從未在意過。要知道,即使是在懷慶面前,她也是力爭上游的奇女子。

想到這裡,裱裱昂起弧度美妙的下頜,質問道:“懷慶在的時候怎麼不說?”

這種話怎麼能當著你們的面一起說.......如果是懷慶的話,我就得換個說法:殿下就像風雪中一朵潔白無瑕的雪蓮花,您傾國傾城的容顏、修長筆直的玉腿、浮誇的36d胸大肌.......深深驚豔到了我。

許七安岔開話題:“長公主去了何處?”

“本宮怎知?”

裱裱似乎想翻白眼,但顧及到禮儀修養,強行忍住,說道:“我們趕緊去御藥房吧,查案如救火,不能耽誤。”

許七安看著她,猜測道:“你是擔心懷慶毀滅證據?”

裱裱假裝沒聽到,腳步輕盈的走在前頭,裙襬晃盪間,小蜜桃般的臀型若隱若現。

“上帝把智慧灑滿人間時,這位公主雖然和鈴音一樣,機智的打了把傘......應付她確實比應付懷慶要簡單輕鬆.......不過就是太婊裡婊氣了,讓人防不勝防。”許七安心裡嘀咕著,陪著公主前往御藥房。

.........

靈寶觀。

檀香嫋嫋的靜室內,兩個身份地位非同一般的女子對坐飲茶,陽光穿透格子窗,在地面投下整齊的方塊光斑。

光束中塵糜浮動。

洛玉衡坐在背靠“道”字的蒲團上,一手挽著拂塵,一手捧著茶杯,喝了一口,享受的眯起美眸,凸顯出捲翹濃密的睫毛。

“南梔種的茶,與凡品就是不同。每天都能喝上一壺的話,神仙我也不做。”洛玉衡感慨道。

洛道首對面坐著的,是一個穿靛青色繁複長裙,戴著華美頭飾,輕紗蒙面的女子。

她的臉藏在輕紗之下,只能隱約看見臉頰輪廓,僅露出一雙秋水明眸,以及兩條修的精緻的秀眉。

“此茶三年成熟,只產三斤。大半都貢給了宮裡。”蒙面女子聲音柔媚,充滿成熟女性的磁性。

她掀起輕紗,抿了一口,轉而問道:“最近京城有沒有有趣的事兒?”

洛玉衡無奈道:“朝堂爭鬥你不感興趣,但最驚心動魄回味無窮的豈不就是這個?至於案子的話,從稅銀案到桑泊案,你來來回回聽了好幾遍......這裡可是京城,哪有那麼多案子說給你聽。”

“福妃的案子不是還沒完結麼。”蒙面女子眉眼彎了一下,似乎在笑。

“此案還是那個銅鑼負責查,具體情況我並不清楚。”洛玉衡“噸噸噸”喝完杯裡的茶,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畢竟是皇帝家事,你若感興趣,可以找懷慶公主問問。”

“罷了,不高興搭理皇室的人。”女子搖頭,接著說道:“那個銅鑼我見過兩次,有些討厭。”

“你見過他?”洛玉衡一愣。

蒙面女子“嗯”了一聲,青蔥玉指沾著茶水,在茶几上畫了一個豬頭,彎著眉眼,哼哼一聲:

“撿走了我的香包,不肯還了。”

洛玉衡點點頭,順著話題說道:“此人不一般,深得魏淵賞識,傾力栽培。假以時日,大奉又將出一位高品武者,前途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