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兒,回去吧。”

這一邊,從未見過這般陣仗的許新年,眉頭緊鎖。

正要口吐芬芳,喝退這群不識趣的東西,忽然,他看見幾個江湖人不懷好意的湧了上來,衝撞扈從形成的“防護牆”,意圖佔母親和妹妹便宜。

扈從被逼的連連後退,嬸嬸和玲月嚇的尖叫起來。

“住手!”

許二郎大吼道。

但是沒用,他根本阻止不了這麼多人。

“呵,這般潑皮無賴,本事沒有,渾水摸魚倒是厲害。”中年劍客遠遠的瞧見這一幕,頗為不屑。

不過他也沒太在意,這種小小的混亂很快就會被打更人和官兵制止,不過那兩個姿容絕色的女子,恐怕得受一番驚嚇了。

“住手!”

突然,一聲震耳欲聾的聲音炸響,這回不是心理上的炸雷,而是真真切切的有雷霆炸響,震的在場千餘人頭暈目眩,耳鳴陣陣。

騷亂一下子止住了。

貢院的圍牆上,站著一位身穿打更人差服,繡著銀鑼的年輕人。他單手按刀,目光銳利的掃過鬧事的那夥江湖客。

與此同時,官兵和打更人擠開人流,終於趕來了。

見到許七安的瞬間,嬸嬸如釋重負,彷彿有了依靠,母女倆鬆了口氣。

“把那幾個搗亂的傢伙帶走。”許七安把幾個江湖人一個個指出來,周邊的幾個銅鑼立刻上去拿人。

底下的學子們認出了許七安,頗為驚喜,喊道:“是許詩魁!”

“見過許詩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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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京城的學子拱手招呼,態度畢恭畢敬,像是在與前輩、師長行見面禮。

事實上,許七安確實當得起這樣的待遇,就憑他那幾首傳世佳作,即使是在傲慢的讀書人,也不敢在他面前表現出倨傲。

但外來學子不知許七安身份,見他是個打更人,原本頗為不屑,但京城士子們的態度讓他們意識到這位年輕的銀鑼身份不一般。

“兄臺,這人是誰?如此張揚,瞧著就是個武夫罷了。”

“你不認識他……哦,你不是京城人士。這位大人叫許七安,暗香浮動月黃昏的許七安。”

“……原來是他,果然一表人材,器宇不凡,當真人中龍鳳,令人望之便心生敬仰。”

這下,外地學子就知道他是誰了。許七安的“私生飯”還是很多的,憑藉著抄來的詩,在大奉讀書人群體裡收穫海量粉絲。

一時間,無數學子拱手招呼,高呼“許詩魁”。

“真威風啊……”許玲月喃喃道。

“真威風……”

遠處,蓉蓉姑娘望著牆上的年輕人,目光有著敬仰。

“明明我才是主角啊……”許新年小聲嘀咕。

…………

許新年不但中了貢士,還是貢士頭甲:會元!

這是全家都沒有料到的。

嬸嬸開心的就像一隻女裝的范進,差點眼皮一翻暈過去。

二叔也很高興,決定要在家裡大擺宴席,請同族和同僚過來喝酒。現在許家闊綽了,流水席擺個三天三夜都毫無壓力。

吃完午膳,許二郎擱下筷子,看向許七安,道:“大哥今日還要巡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