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七安給了朱廣孝一個眼神,讓他跟著鋪子老闆,省的對方玩什麼花樣。

很快,鋪子老闆返回,手裡拿著半塊玉佩和一本冊子,正好與許七安拿出來那半塊嚴絲合縫。

“你們是來要東西的吧?”鋪子老闆說著,奉上冊子:“這是周旻留在我這裡的。”

“你不想問什麼嗎?”許七安沒動冊子,而是盯著他看。

“你們會說嗎?”

“不會,但你給的太乾脆。”

鋪子老闆嘆息一聲:“周旻把這個冊子交給我時,交代過,玉佩為信物,不見玉佩不給東西。即使是他本人也不行。

“你們不告訴我身份也無所謂,我只認玉佩,不認人。”

只認玉佩不認人....因為來取證據的周旻可能不是周旻....老諜子心思縝密啊,死了真是可惜....許七安這才拿起冊子,凝神看了片刻,這是一本賬簿,記載著都指揮使司“無端”消失的軍需,每一筆都記的很清楚。

有了這個“證據”,張巡撫就可以把二品都指揮使緝拿審問了,儘管還不能直接定罪。

宋廷風和朱廣孝對視一眼,從彼此眼中看見了喜色,證據到手,雲州之行差不多可以畫上句號。

“你和周旻是什麼關係?他放心把賬簿給你。”許七安收好賬簿,喝一口茶,聊天似的語氣問道。

“我本是江湖遊俠,因為好管閒事得罪了一名衙內,被對方帶人毆打,這條腿就是那會兒斷的。人家本來要把我帶出城活埋,是周大人救了我,我欠他一條命。”鋪子老闆悵然一笑:

“瘸了腿,行走江湖就是個笑話,便在白帝城紮根了....當日他把東西交給我,我就預感他要出事了。可我能做的有限,救命之恩還不了,保管東西總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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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了!”許七安點點頭,心裡補充一句:報仇的事就交給我們吧。

鋪子老闆給他們切了幾斤狗肉,沒要錢,但許七安執意給他留了五兩銀子,並不是狗肉前,而是宋公子的買單費。

宋廷風頻頻回頭,惋惜道:“反正現在也回不去了,幹嘛不在鋪子裡住下,我單都買了...”

“是啊,鋪子裡還有美人兒伺候。”許七安努努嘴:“那你回去吧,她們還潤著呢。”

“....”宋廷風覺得,許寧宴這個人,說話真粗俗。應該說:她們正等著任君採擷呢。

.....

深夜,某座大宅裡。

李妙真盤膝坐在床榻打坐,一頭烏黑靚麗的秀髮披散,襯托著小麥色的瓜子臉,秀美中透著勃勃英氣。

來雲州一年多,不是操練私軍,就是進山剿匪,把她原本白皙的臉蛋曬成小麥色。

不過天宗的弟子,不在乎皮囊,他們的理念是:我,莫得感情!

感情都可以沒有,皮囊就更不需要在乎了。

結束打坐,她凝神感應許久,發現宅子裡沒有魅的氣息。

魅還沒回來?

區區三個銅鑼對魅來說是小菜一碟,更何況那個許七安是個被酒色掏空身子的浪蕩子,這就跟不會有什麼問題。

按理說,白日裡將他們迷的神魂顛倒,便可以直接套取資訊,怎麼會現在還沒回來呢?

莫非魅違背了她的命令,饞上人家的身子?

李妙真旋即排除了這個猜測,魅跟在她身邊數年,最大的優點就是聽話,生前又是個良家,病死後幾乎沒有怨氣,還算善良,知道許七安是個經不起壓榨的,應該不會吸取對方的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