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代表讀書人不喜歡被人拍馬屁,只是需要換個方式,許七安的馬屁就很精準,用讀書人喜歡的方式,拍了一個讓魏淵感覺舒服的馬屁。

魏淵是個很驕傲的讀書人。

“禮部尚書是王黨的成員,如果交給打更人衙門來審,會牽連出一大批王黨成員。”魏淵說道。

到時候,朝廷黨派就失衡了.....一家獨大或者兩家獨大都不是元景帝想要看到的,有礙於他對朝堂局勢的掌控,尤其他常年修道的情況下....即使王黨勾結妖族,炸了桑泊,炸了老祖宗的法相,但相比起自己的權力,老祖宗又算什麼.....許七安從魏淵的話裡,分析、提煉出了核心內容。

他因此對元景帝的印象又差了幾分。

元景帝或許是個手段高超的皇帝,但他不是個好皇帝。偽歷史學家許七安把皇帝劃分三個段位:明君、庸君、昏君。

明君是能讓百姓豐衣足食的好皇帝。

庸君是沒有作為,也沒有大過的皇帝,歷史上大部分皇帝都屬於此列。其實對於百姓來說,不擾民的庸君就已經是明君了。

昏君是聽小人遠賢臣的皇帝,通常會把朝堂搞的一團亂,把國家搞的一團亂。

為什麼不把暴君劃入其中,那是因為前三者都有可能是暴君。

元景帝在許七安眼裡,就是昏君,因為他身為皇帝,眼裡卻只有自己的權力和地位,如今朝堂黨派鬥爭的紛亂局面,其實全是元景帝造成的。

他修道,不理朝政,所以需要混亂的朝堂局勢來穩固自己的地位。不然很容易被架空。

“還有一件事,我想不通為什麼禮部尚書沒有殺周赤雄滅口。”許七安說。

原以為肯定是打更人來審問禮部尚書,到時候再問,可沒想到元景帝這麼秀。

魏淵搖搖頭:“這些小問題,就別計較了,桑泊案已經告一段落。陛下沒提你的事,說明就已經揭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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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七安由衷的笑了起來,立刻說:“我打算請協同我調查辦案的同僚們去教坊司喝酒,但沒銀子,請魏公撥款。”

這就好比公司做完一筆業績,大家去餐館聚餐,費用當然是公司來出。

魏淵看了他一眼:“滾。”

趕走許七安後,魏淵沉吟片刻,道:“楊硯,你給他撥兩百兩銀子,當是衙門給的賞賜。”

說完,看了眼姜律中和楊硯:“你倆可以一起去。”

姜律中連連搖頭:“魏公,我可不去教坊司這種地方。”

楊硯也搖搖頭。

魏淵也不強求,悠閒喝茶:“有他在場,估摸著會有不少花魁陪著。”

......

夜幕降臨,教坊司燈火通明,絲竹管樂之聲悠揚迴盪。

影梅小閣,浮香撫琴,明硯獻舞,小雅充當令官,一派熱鬧景象。

楊硯和姜律中身邊都有一位千嬌百媚的花魁陪酒伺候,許七安舉杯,笑道:“各位別拘謹,該吃吃,該喝喝。”

銅鑼和銀鑼們起初還有些不適應,畢竟有兩位金鑼在場,讓他們頗有壓力。

但姜律中是個酒場老手,知道怎麼活躍氣氛,不停的舉杯示意,甚至還能說葷話,與當值時判若兩人。

漸漸的,銀鑼和銅鑼們就放開了。

場上唯獨兩個人一本正經,完全不像是來嫖的,楊硯和李玉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