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一名宦官領著一列甲士走了出來,在宮城門口環顧,朗聲道:

“打更人何在?”

姜律中拱手道:“在此!”

待眾人掏出腰牌和金牌,證明身份之後,宦官頷首道:“隨咱家入宮,陛下召見。”

楊硯當即掀開車簾,把周赤雄拎在手上。

“這是何人?”進宮的途中,宦官一臉好奇的問。

“通緝要犯,周赤雄。”許七安回答。

“怎麼還套著麻袋?讓咱家看看。”宦官似乎很感興趣,靠了過來。

姜律中擋住,搖頭道:“沒見陛下之前,任何人不得接觸人犯。”

宦官皺了皺眉,掃視著眾人的臉,沉聲道:“見陛下之前,需要驗明身份,咱家怎麼知道此人是不是居心叵測之徒,偽裝成周赤雄,混進宮來妄圖刺殺陛下。

“當然,咱家不是說爾等是同犯,但智者千慮必有一失,說不得被矇騙了也有可能。”

姜律中還是搖頭。

“幾位是什麼意思?”宦官停了下來,眯著眼,審視眾人:“咱家現在懷疑此人身份,要驗明正身。”

那列甲士停了下來,肅然的盯著姜律中等人。

這番話說的有理有據,沒有毛病,只是在此時提出來,一下子讓事情變的敏感。

許七安知道很多讓人無聲無息死亡的手段,相信兩位金鑼知道更多,而作為武夫的他們,多半是沒能力阻止的,武夫擅長的暴力輸出。

而如果周赤雄死了,在昏迷中無聲無息的死亡,這個鍋誰背?肯定不會是眼前這位公公。

因為驗明人犯身份屬於正常流程。

這位公公是有派系的....多半是禮部尚書所在黨派的....果然,我要是單槍匹馬的來,沒有帶兩位金鑼、大儒張慎、司天監師兄妹....很可能在勝利的前夕失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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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許七安笑眯眯道:“公公,回頭見了陛下,我會說:公公試圖殺周赤雄滅口。”

“豎子!”公公勃然大怒,“你敢汙衊咱家,來人,給我抓起來。”

“公公...”許七安高聲道:“你可想好了,真要在這裡起衝突,陛下可不是傻子,朝堂諸公也不是傻子,後果你掂量過?”

這位宦官冷笑道:“黃毛小子,你可有想過後果。”

許七安單手按刀,走了過去,在宦官耳邊低聲說:“莫要與我這種亡命徒耍橫,不划算的,公公替人辦事,盡心就行。你又不是王黨的核心成員,別自誤。”

這位三十出頭的宦官臉色變幻了片刻,尖聲道:“咱家不與你一般見識。”

.....

來到金鑾殿外,宦官前去稟告,俄頃,元景帝傳喚許七安一行人進殿。

邁過膝蓋高的誇張門檻,許七安進了這座皇宮主殿,再次見到了這群站在大奉權力巔峰的人物。

尤其是那位,穿著道袍,高居龍座的威嚴中年人。

朝堂諸公們微微側身,看向金鑾殿大門,看著許七安等一行人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