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圈紅腫,雪白的臉頰還殘留些許淚痕,剛才明明委屈的哭過。

不過,反而襯著那雙桃花眸子愈發的迷人。

許七安見臨安公主沒有走,也沒喊人,頓時一喜,覺得還可以搶救,鄭重其事道:

“卑職對殿下忠心耿耿,絕無二心。”

臨安公主猛的扭過頭來,冷笑道:“許七安,你當本宮是好戲耍的?”

這個懷慶的忠犬,兩面三刀,竟然還想腳踏兩隻船,簡直可惡。

要不是他詩寫的好,又得懷慶看中,自己才懶得搭理這種臭男人。

臨安公主對許七安的觀感降到了谷底。

“或許,在二公主眼裡,卑職是個左右逢源的無恥之徒。”許七安嘆息道:

“卑職無法反駁,這塊玉佩請公主收回去,這麼好的玉佩,莫要跟著我陪葬了。”

二公主已經討厭許七安了,正要收回玉佩,聽到最後一句,愣了愣:“你說什麼?”

許七安不答,低頭摩挲著玉佩,道:“二公主是大方的,從沒有哪位大人物願意把貼身的腰玉賜予我,卑職萬分感動,二公主待人以誠,卑職又豈是不知好歹之人。”

他悵然的嘆了口氣,重新把玉佩遞過去:“可能我與二公主沒有緣分吧,請收回。”

二公主微微動容,但並沒有原諒他,畢竟作為元景帝最寵愛的公主,阿諛奉承的話她聽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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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個男人眼神頗為真誠,語氣也很誠懇,二公主願意再聽聽他的解釋,道:

“你剛才說的陪葬是什麼意思?”

許七安苦笑道:“我原以為二公主應該是查過我的....”

這個還真沒有....臨安公主心虛了一下,旋即想起了什麼,詫異道:“腰斬罪?”

當日懷慶舉薦他時,臨安也是在場的。

聽懷慶說,他是因為刀斬上級,被判了腰斬之刑....臨安公主抿了抿紅唇,趁機擦掉眼角的淚痕,語氣稍稍轉柔和,但小脾氣還在,哼道:“這和懷慶有什麼關係?”

“長公主對桑泊案很是好奇,希望掌握最新案情,她說只要我定時彙報,便答應案情結束後,不管我能不能戴罪立功,她都可以替我向陛下求情。”許七安真誠的凝視著二公主:

“卑職就想著,二公主待我真誠,可我是個罪人啊,無法報答二公主的賞識之恩,於是就想答應長公主,待我脫罪之後,再為殿下效犬馬之勞。”

如果真誠可以量化的話,許七安眼裡的真誠就像海潮,讓二公主的心軟化了不少。

她生氣的說:“你為何不與我說?父皇最寵我,我替你求情,豈不比懷慶更穩妥。”

說完,他看見許七安臉上出現了劇烈的情緒波動,似感動,又似震驚。

接著,聽見這個小銅鑼顫抖的聲音:“殿下....竟然願意為我一個剛剛相識的銅鑼,向陛下求情?!”

原來他是覺得自己不會幫忙,所以把懷慶當做救命稻草....臨安公主又好氣又好笑,其實剛才只是一句氣話,但話趕話的到這份上,她有點騎虎難下,頷首道:

“自然!本宮從不虧待自己人。”

許七安凝視她許久,抱拳,一字一句,沉聲道:“殿下,卑職現在只想買一塊地。”

臨安沒聽懂,愕然道:“買地?”

許七安鄭重道:“它的名字叫死心塌地!”

臨安公主愣住了,稍稍有點感動,這是她沒聽過的。

一下子,對許七安的厭憎感消散一空,如果之前是想著和懷慶爭玩具,現在則是真心覺得有個這樣的下屬,也不錯。

但想起這個小銅鑼剛才氣哭了自己,她哼了一聲,軟綿綿的語氣罵一聲:“狗奴才!”

....搞定!

許七安如釋重負的在心裡鬆口氣。

遇到這種二選一的情況,永遠不要想著解決問題,而是要思考怎麼解決製造問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