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會兒見了楊金鑼,你再說一次,但是有一點切記,不能提朱銀鑼刻意刁難許七安的事。”李玉春告誡道。

宋廷風愣了幾秒,瞬間領悟,用力“嗯”了一聲。

如果把衙門裡的衝突說出來,楊金鑼或許會認為許七安與朱銀鑼的衝突,夾雜著私人因素。

這就相當於是結仇鬥毆。

而不提,許七安純粹就是秉公執法,對,就是秉公執法。

抄家隊伍的組成結構,便是為了防止中飽私囊,相互監督。

但許七安依舊犯錯了,非常嚴重的錯誤,他的正確操作是回衙門舉報,而不是私自動手,還造成了上級重傷。

在任何衙門,以下犯上,格殺上級,是要被判腰斬的重罪。

“他,還有救嗎?”宋廷風嘴唇乾澀。

“....”李玉春看了他一眼,“不知道。”

兩人來到神槍堂,楊硯今天沒有去浩氣樓陪伴魏淵,盤膝著打坐,吐納氣機。

他似乎沒有睜開眼的意思,繼續吐納,運轉周天。

換成平時,李玉春就該乖乖等著,待周天結束再稟告事宜。

但今天不能等,李玉春沉聲道:“楊金鑼,出大事了。”

楊硯睜開眼,面無表情,不見惱怒和不悅:“什麼事。”

李玉春看了眼宋廷風,後者當即稟告了許七安和朱銀鑼抄家時的糾紛,隱去了集結時的私怨。

李玉春接著補充:“以朱金鑼的脾氣,恐怕許七安回不來了。”

楊硯露出了凝重之色,“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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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身,一步跨出,消失在堂內。

.....

朱陽是京城打更人衙門十位銅鑼之一,四品武夫,早年參軍,從一位大頭兵開始做起,一路積攢軍功成了百戶,隨後被魏淵看中,招入打更人組織,重點栽培。

算是魏淵的嫡系金鑼,地位僅比兩位螟蛉之子差一些。

朱陽有三個兒子,老大是個文不成武不就的,老二讀書半吊子,在吏部任職。

唯獨老三朱成鑄天資極佳,是打更人衙門最年輕的銀鑼,很受朱陽器重。

這時,手底下一位銀鑼倉惶的衝了進來,臉色難看,“大人,大人,不好了,朱公子出事了....”

低頭看卷宗的朱陽瞬間抬頭,聽銀鑼繼續說道:“朱公子被一個銅鑼砍傷了,生死難料。人已經抬回衙門,正在急救,卑職派人去請司天監的術士了。”

在銀鑼的帶領下,朱陽趕到兒子的雄鷹堂,看見了昏迷不醒的小兒子,看見了他胸口誇張的傷勢。

麾下的幾名銀鑼輪流為他渡送氣機,保持他身體機能的旺盛,兩名衙門內屬大夫正在救治。

朱金鑼黑著臉:“情況怎麼樣?”

兩名大夫似乎沒有聽見,手中不停,止血,上藥,針灸續命,縫合傷口。

“刀傷再深半寸,心臟就被剖開了,到時,就算是司天監的術士也迴天無力。”一位大夫抬頭,說道:

“是法器銅鑼替朱大人擋住了致命攻擊,僥倖保住了性命,但是刀氣侵入臟腑,不將氣機拔出,朱大人最多再稱半個時辰。”

“司天監的術士什麼時候來。”朱金鑼聲音驟然拔高。

“已經派人去請了,很快就到。”領著他來的銀鑼回覆。

朱金鑼點點頭:“誰幹的。”

銀鑼回覆:“銅鑼許七安,李玉春麾下的.....”

許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