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沒人說話,許七安蹲在臭烘烘的茅房裡等了半天,才確定這些人又下線了。

下線一定要說啊,你們這群沒素質的網友....他抱怨著,舉起燭臺,離開了茅房。

把燭臺還給店小二,走出客棧,正好有一隊打更人路過。

許七安主動打招呼:“有沒有發現?”

幾個打更人搖頭,目光看向客棧。

許七安道:“我已經排查過了,客棧沒有可疑人物。”

幾位同僚聞言,斷了進客棧搜查的念頭,急匆匆的走了。

......

第二天清晨,六號又換了一身尋常的長褂,寬敞的褂子遮擋住了魁梧的身軀,用汗巾裹住大光頭,混入早起的房客裡,默默離開了客棧。

他在路邊的早點攤子吃了飯,朝著內城的城門口走去。

臨近城門口,不動聲色的打量,發現城門的守衛比往日多了一倍,更有一位司天監的白衣,清光流轉的眸子審視著每一位出城的人。

六號混在人流裡,走向內城。

司天監的白衣同樣審視了他,只是稍有打量,就放行了。

作為佛門弟子,他自然有辦法消弭殺生後的煞氣,三號為他爭取了非常寶貴的時間。

若沒有那張一葉障目,以及客棧的房間,他昨晚絕對無法逃避司天監術士的探查。

六號一路往東,接近中午才返回住處,這裡的房屋大多由黃土搭建,屋頂蓋著破碎的黑瓦。

這裡是貧民區。

六號輕車熟路的來到一座簡陋的大院裡,院門的匾額寫著:養生堂!

養生堂是朝廷的福利機構,專門收留鰥寡孤獨。

雖說是官辦的,但院子裡辦事的只有幾個老吏員,勉強能看住院子裡的孤兒和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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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號以僧人的身份留宿在養生堂,幫著幾個老吏員一起打理孤兒和老人。

不要一分錢,還經常拿銀子補貼養生堂的開支。

這十幾年來,朝廷對養生堂這類福利機構越來越漠視,經常連著幾個月都撥不下銀子。

官辦機構早已名存實亡。

六號剛踏入院子,便有一位老吏員迎上來,苦口婆心道:“恆遠大師,你可莫要再帶孩子進來了。堂內已經揭不開鍋。”

六號雙手合十:“貧僧會解決銀子問題。”

說到這裡,六號想起了三號的那位朋友。

貧僧也想天天出門撿銀子啊。

幫著老吏員煮好清粥,分發給老人和孩子後,身材魁梧,肌肉發達的僧人來到後院。

後院的柴房裡有一隻黑狗,走路極為笨拙,但一雙眼睛時而透出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