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你名下,他跟著銀鑼李玉春。”魏淵放下茶盞,望向氣質陰柔的男子:“你們見過他,那天在司天監。”

司天監...氣質陰柔的男子沉吟幾秒,哂笑道:“他啊,口出狂言的小子。”

楊硯一聽這位新晉銅鑼在李玉春手底下做事,滿意的點了點頭。

每位金鑼都管著七位銀鑼,李玉春就是他麾下的。

“義父,戰力如何?”楊硯問道。

“煉精巔峰,沒有測試的必要。”魏淵笑道:“此人是長公主推舉的,我瞧他心思活絡,是個能做事的,就特殊他加入打更人。”

長公主?!

楊硯與氣質陰柔的男子相視一眼,這個訊息魏淵並沒有告訴他們。

魏淵繼續瀏覽“問心關”的考核結果,漸漸的,他溫和的表情變的嚴肅,深邃的眸光變的銳利。

楊硯挺直腰桿,望向紙張。

氣質陰柔的男子則大大咧咧的走到魏青衣身邊,探頭一看,頓時笑了:“竟是個比我還狂的小子,義父,怎麼處置?”

笑容裡帶著幸災樂禍。

魏淵抽出最底下那張紙,紙張寫著醜陋的字型:

爾食爾祿,民脂民膏。

下民易虐,上天難欺。

魏青衣的瞳孔倏地凝固,凝視著兩段話,許久都沒有開口說話。

“下民易虐,上天難欺...”楊硯重複著這句話。

氣質陰柔的男子眸光微閃,從短暫的驚愕中恢復,注意力與面癱楊硯正好相反:

“爾食爾祿,民脂民膏....嘿,所以這位小快手覺得自己吃的是百姓的脂膏,而不是帝王家的。”

楊硯想了想,問道:“義父覺得呢?”

魏淵反問:“你覺得呢?”

楊硯斟酌道:“食君之祿,擔君之憂。”

言下之意,便是不認同那句話。

魏淵點點頭:“等將來有朝一日,那小銅鑼升到了金鑼,你自己與他辯論去吧。”

陰柔男子眉梢一揚:“義父覺得,那小子將來能成為金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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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他是武夫,那就沒有問題。”魏淵笑容溫和:“三教各有規矩,術士受人間氣運拖累,巫蠱亦然,當世之中,唯有武夫最純粹。

“我雖厭惡武者以力犯禁,卻也不得不承認,越是桀驁的武者,越能勇猛精進。

“心中無所敬,無所畏,才敢顛倒乾坤。”

說到這裡,魏淵從桌案下取出一塊新的硯臺,倒入硃砂和清水,研成紅墨,毛筆蘸了蘸。

在戶籍上寫了“甲上”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