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鍾益陽稱呼阮綿綿,秦升本能的回過頭。

鍾益陽才看清自己跟蹤的人是見過一次秦升,點頭示意,接著像是挑釁的提高說話的聲音道:“我在酒店的西餐廳吃早飯,你過來,吃完就可以走。”

隨意的拿了點東西,端著盤子,走到秦升的面前,說道:“不介意,我坐在你這吧?”

秦升歪了下頭,示意讓他隨便坐。

鍾益陽在秦升的對面坐了下來:“沒想到這麼快就見了,貴姓?”

“秦升。”秦升頭也沒抬的用刀叉切著盤子裡的煎蛋遞到了自己的嘴裡。

“哦,秦總。”聽到這名字,默默的輕輕頜首,“我姓鍾。”主動的介紹著自己。

秦升這名字在看到阮綿綿那份有可能賠本的合同時,他就銘記於心,心裡罵了無數遍“不要臉的不良老闆。”

真不知道阮綿綿為什麼會籤這樣的顧問合同,簡直是丟律師這個身份。

再看看眼前顯得有點潦倒的秦升,心裡不禁升起一種鄙視感。

鍾益陽漫不經心的的吃了塊煙燻培根,覺得有點鹹,拿起邊上的牛奶嘬了一口,又拿起刀叉叉了一口培根說道:“秦總是綿綿的顧問單位?”

“嗯”秦升不是很想和他做進一步的交談,但是出於禮貌,符合著。

“我這徒弟啊,就是人好,沒什麼心機,還工作起來認真,不虧是我一手帶出來的。”

秦升聽到阮綿綿是他的徒弟是手中的刀叉停頓了一下,原來兩人是那麼熟的關係,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秦升從鍾益陽短短几句話裡聽出了他對阮綿綿的那份溺愛之意。

撥弄著手中的煎蛋,風淡雲輕的說道:“綿綿是個好孩子,認識她之後才知道她媽和我爸竟然還是故友,緣分這東西還真是奇怪的東西。”

短短几句話,兩個人都在向對方詮釋著自己和阮綿綿之間的那份關係,沒有刀光劍影,卻勝是刀光劍影。

“秦總和綿綿籤的那份顧問合同我看了,要不是你們是故友,我相信這麼掉價的合同她是不會籤的,既然她那麼信任你,我希望你也能履行自己的義務。”

秦升勾了勾嘴角,律師就是律師,只關心利益,這讓秦升對阮綿綿多了份情愫,覺得阮綿綿籤這份合同還真不是為了什麼金錢,而是真的想幫自己,只不過是拿著份合同當幌子罷了。

“綿綿雖是您的徒弟,但我看的出來她已經出師了,鐘律師不會連她的決定也要干涉吧。”

鍾益陽瞥了眼對面的秦升,看不出對方表面上的情緒,說話的時候也是那麼的風淡雨輕,但這話似乎是在控訴他管的太寬了。

“呵呵。”鍾益陽不苟同秦升的話,說道:“秦先生可能不太瞭解律師這個行業,如果有個好的師傅為她無條件的扶持,那麼對職業生涯可有大大的幫助,各種變化多端,奇葩的案子可不是出道幾年的小律師能勝任的,要是有個水平高的律師指點那就不一樣了。”

秦升抬眸看了眼往自己臉上貼金的鐘益陽,似譏非笑的說道:“那就替綿綿謝謝你,這家酒店的早餐做的真不怎麼樣。”說著搖了搖頭。

“綿綿是我的徒弟,用不上秦先生替她謝我,要是您吃完了可以先走,我還要等她過來。”

鍾益陽看秦升吃的並不多,不知道是酒店的早餐真的不適合他的口味,還是覺得自己掃了他的性。

但他就是要掃他的性,從合同開始到上次的酒店相見,再到昨晚的那一幕,似乎每一個互動都超出了一個律師和一個顧問單位老闆間的情分。

不知道兩人除了合作關係還有多少程度的關係,但願就像秦升說的,他們間只是因為還有一份上代人是故友的情意存在而已。

但不噁心對方,就不是他鐘益陽的作風,何況是一個讓自己覺得可能是競爭對手的物件呢。

正當兩人見的氣氛達到冰點的時候,阮綿綿走進了餐廳。

巡視著餐檯邊的人影,住酒店的都是那麼遲起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