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綿,你知道剛那個‘禿驢’摳成啥樣。”幸災樂禍的陳利娜走到工位邊一屁股靠在桌上,彎腰湊近阮綿綿的身邊輕聲地說。

阮綿綿放下手上正在看案卷,往四周打量了一下,認真地建議道:“別老‘禿驢’‘禿驢’的,聽到不好,還是叫塗律師吧。”

“這兩音差不多,聽到了我就說我小時候語文沒學好,禿塗土兔四聲沒學好。”

阮綿綿看陳利娜連臺階都給自己想好了,嘴角淺笑,替塗金發解釋道:“他上有老下有小,有責任,不像我,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將究一下就能過一天。”

“吶!就你這想法,給了他剝削你的機會,你雖沒結婚吧,但也有父母要孝順啊!誰會嫌錢多,不好存點寄給老家的父母啊!”

陳利娜說的是實話,只是用錯了物件,刺痛了阮綿綿心裡最深的痛,父母在,不遠遊,這話她做到了,但是現在父母不在了,帶著母親那句深深的叮囑:“去哪個城市都可以,就是別去h市”

還是來到了這陌生的城市。

她不明白也不甘心,她長大了,有權為自己尋找答案,也有權去尋找自己心裡的那個遠方,結果不知道是對還是錯,來了那就獨自勇敢面對。

來到這個城市後認識的人沒有一個人知道她的底細,看著樂觀的她,都以為她和其他的人一樣原生家庭美好,童年幸福,而這一切她不想自怨自憐,也不想讓人看到自己的脆弱和缺失。

“綿綿,你怎麼了?”面對阮綿綿不經意的失神,陳利娜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阮綿綿回過神來,嘴角勉強的咧了咧,“塗律師或許真有他的困難吧,也就舉手之勞。”

“你這人,就和你名字一樣,軟綿綿,隨人欺負,我覺得你以後還是要強硬點。好了!不跟你說了,主任叫我寫的代理詞還沒搞定呢!”這邊屁股剛離開桌面這邊繼續哀嚎著:“蒼天啊,詞窮啊,我想快點結束這種沒有回報的苦役。”

實習的苦,阮綿綿經歷過,客氣的師傅會給你點小錢安慰你的付出,大多數的行情是隻幹活不給錢,除非你自己接受業務進來,能給你點提成。

這一點阮綿綿覺得自己很幸福了,自己的師傅是個好師傅,不僅讓自己在實習期能有吃飯的錢,而且也不會向其他的師傅一樣留一手,深怕教會徒弟餓死師傅。

聽著利娜這麼評價自己,阮綿綿微微地笑了笑,鼓勵道:“去吧,寫多了就知道套路了,到時就信手拈來,再堅持幾個月你就能出道了。”只是接下來的“人在江湖飄,哪有不挨刀”沒說出口,怕嚇壞了律界未來的精英。

陳利娜這邊剛離開,放在手邊的電話就響起來,備註“小甜甜”,愉快地滑動手機:“快月底了,有沒有窮的沒飯吃,現在有個機會讓你被人包養的,晚上來不來?”

“包養這種機會你更適合,我沒那吃軟飯的命。”

“行了,開玩笑呢,阿湯哥請擼串,自己不好意思來撩你,叫我約你。”

“你自己想坑他吧,拿我當擋箭牌。”

“還真把他當真阿湯哥啊,贗品,而且條件那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說實話吧,真是他想約你,是不是之前約了你好幾次,你都忙啊,今兒個我空啊,他就拉我下水了唄。”

“行,行,行,地址發我,我仨那麼多年革命友誼,用的上那些伎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