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楚含把江鯉的無精打採看在眼裡,眉頭不覺微微蹙了起來,她的反應怎麼不對勁?

他明明都已經把她所有的活都免了,只讓她專心休息,她怎麼不僅沒有半點開心的樣子,好像還比以前更不開心了?

難道,她對自己,當真沒有半點感覺?紀楚含的心情不覺也沉了沉。

糯寶心情非常好,眼下也沒什麼事情可操心,唯一操心的,便是他們這兩人了。

糯寶像個小大人一樣,一副搖頭晃腦,學著她娘親常說的話,十分欠扁地說,“看來有些方法也並非放在誰身上都會靈驗的,還得看人品和顏值。”

紀楚含的眼神果真就變得不那麼友善了,冷冷地剜她,“還想不想找你爹孃了?”

糯寶唯一的命門,也就是這個了,她不覺撇了撇嘴,最後便又開口,好似拿出了壓箱底的本領,“既然如此,便只有快刀斬亂麻這一招了。來,我告訴你……”

糯寶對著紀楚含招了招手,紀楚含便當真俯身,湊了過去,認真地聽了起來。

兩人嘰裡呱啦地說了好一大通,紀楚含轉身便招來了侍衛,對著侍衛交代了一通,那個侍衛聞言之後,面上神色幾度變化,最後還是快速地收拾好,點頭而去。

江鯉閑得發慌,為了讓自己提前適應沒有少爺的日子,她更是逼著自己離遠遠的,不要往他跟前湊。

可是她的目光卻依舊禁不住往他身上瞟,眼下他和糯寶這麼一番神神秘秘的咬耳朵也落入了她的眼中,似乎這兩天來,她家少爺跟糯寶便越發親厚了,他們好像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而這樣的秘密,卻是將她排除在外。

她眸光暗淡,汪著一泉的落寞。這樣的認知,讓江鯉覺得心裡難受極了,以前,她和少爺從來都沒有隔閡,沒有秘密的,可是現在……

江鯉抽了抽鼻子,控制著自己鼻子裡那股酸酸澀澀的感覺。

這天他們沒有趕夜路,只中午時分,便打住了,在一個小鎮落了腳,江鯉有些鬧脾氣,反正少爺已經不需要她服侍了,她索性就任性到底,敢一落腳,就自顧自地鑽進了自己的屋子裡,再沒露頭。

江鯉早些年,從來都不敢有任性的時候,而後來,她從紀楚含那裡感受到了來自他的庇護,感到了久違的溫暖,這才重新有了任性的權利。

但她卻是極懂事的,即便她得到了少爺的青眼,卻從未濫用過這樣的特殊。

現在,難得的,她卻覺得自己已經到了忍耐的邊緣,恨不得把所有的委屈都發洩出來,就這麼想不管不顧地任性一次。

江鯉這一覺睡得很沉,一直睡到了晚上,她是被敲門聲吵醒的,胡亂整理了一番開門,門外是紀楚含的侍衛蕭九,他也不拐彎抹角,只直言道:“少爺尋你。”

江鯉心裡漏跳了半拍,少爺終於是想起主動找她了?莫不是因為她下午偷閑躲懶,惹怒了少爺?

惹怒就惹怒了,總比他現在這樣吊著她強。

江鯉胡思亂想著,蕭九又已經把一包東西塞給她,“少爺說,換上這個。”

江鯉後知後覺,開啟了看,卻是一件漂亮的女裝。

江鯉呆呆愣愣的,在蕭九;連連催促下,終於是換上了,她別別扭扭的,蕭九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幾秒,然後移開,面無表情地領路。

江鯉不禁問,“少爺沒在客棧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