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才穿著一身黑衣偷偷摸摸地在附近潛伏,是以柳紀年等人出現又急急離開時,她才能這麼神不知鬼不覺地混到其中一同逃離。

既然糯寶已經被送走,慕容北辰權衡之下,做出了頗有些艱難的決定,他決定繞開郢都,直接回大元。而心裡唯一覺得空落落的,便是對凝貓的記掛。

然而……

他心裡一陣苦笑,雖然他一直都不讓自己往那個方向想,但……

她,怕是已經回到了自己的世界。

慕容北辰決定不再逗留,果斷抽身離開。

至於還留守郢都的人,他自然有法子傳信於他們,讓他們依次撤離。

而柳桃之她不想再入郢都,因為擔心再去那裡,自己會把自己困住。

而柳紀年用手中的羅盤測算了方向,基本上斷定叔父等人已離開北梁,已經離他們很遠。

因為他根本沒法感應,所以對郢都,他也不打算多待。

柳紀年的目光數次在慕容北辰身上打轉,他心有權衡,知曉他們單獨行事,真的與叔父一行碰上了,最後的結局卻是未知的。

而慕容北辰是大元的太子,也算是跟他們沾親帶故,甚至,他們有著同樣的仇人,自己何必順勢依附於他?藉著他的勢力為自己報仇,如此,何樂而不為?

是以,慕容北辰做出那決定之後,柳紀年沒有多猶豫,讓眾人直接跟著他一道上路。

而柳紀年自己,卻是要入一趟郢都,柳夭夭還在郢都之中,他要去把人尋回來。

柳桃之的心緒很是複雜,為族裡發生的慘案,為至今還未與她聯系的夭夭,甚至還為了……那根本不應該出現在自己腦海裡的那個人影。

柳桃之面上苦笑,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她和那人都是不可能的。

且不說而今她身上肩負的這等血海深仇,便是他的身份地位,便註定了不可能給她想要的人生。

柳桃之把心裡的煩憂思緒甩開,怕自己心裡會生出不該有的動搖,是以,柳紀年提出要親自去找柳夭夭時,讓那個她隨著慕容北辰一道同行時,她沒有反對。

慕容北辰一行的速度很快,一路輕功急行,日夜兼程趕路,幾乎沒有什麼停歇。

終於,在接連七天的奔走下,他們回到了北梁城。

當許何非開啟城門的時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要知道,他們也不過是剛剛趕到罷了,而當時他極力勸服主子跟他一道同行,都被拒絕了。

可是沒想到,他們竟然前後腳便到了。

許何非心道,主子嘴上說不走,身體倒是很實誠的嘛。

他原本還想打趣幾句,但是看到主子那異樣的神色,心裡不自覺便生出了些許不妙的感覺。

似乎出了什麼事。

許何非想問,但是還是把心頭疑問壓了下去。

而那頭,糯寶正因自己再次被爹爹和姑姑送走了而哭鬧不休,許何非拿她沒法子,便只能把人交給自己夫人哄著。

然而糯寶鬧起來沒玩沒了,任誰也是哄勸不住,許夫人正待焦頭爛額至極,不想房門就被人推開了,慕容北辰走了進來。原本還哭鬧不休的小家夥看到從天而降的人,淚泡還在眼眶裡憋著,一時都不知道該不該往下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