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紀年的話十分不客氣,那趕人的意味在明顯不過。

可是,孟啟涵的臉皮卻是厚得堪比銅牆,面對柳紀年這等毫不客氣的話,卻是看了柳桃之一眼,眼神中含著別樣意味,“這郢都上下,可沒有我不能去的地方。”

他是北梁新皇,率土之濱莫非皇城,這郢都上下,又怎會有他不能踏足之地?

柳紀年不知他的身份,雖然柳桃之口口聲聲說是這人給他解了毒,但是這人的語言態度,卻委實叫他生不起半分好感,他自然是不打算客氣。柳紀年正打算繼續運用武力解決這個問題,外面,忽然便湧進來了一群著裝嚴整的帶刀侍衛,眾人一下把整個客棧圍滿,見到孟啟涵,為首之人一下就露出了喜色,當即便是屈膝下跪行禮,口中便要撥出

他的身份,卻是被孟啟涵揮手製止。

那人是孟啟涵以前的副將張洛,眼下是他跟前的貼身護衛,這段時間孟啟涵失蹤,他幾乎夜夜沒能安眠。

方才收到了有人報信,看到了主上的信物,他當即便率領眾將急急忙忙地趕了來。果真見到了主上,好在表面上看,他的確是全須全尾沒有什麼損傷,他這才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張洛還算是有眼力見,見到孟啟涵如此,當即便換了稱呼,只是語氣恭敬道:“屬下未能護得主子周全,還請主子責罰!”

孟啟涵不在意地擺擺手,便把他們叫起了,“不怪你們。”

張洛湊近幾分,壓著聲音向他焦急回稟,“主子,您失蹤多日,府中怕是需要您回去主持局面。”

孟啟涵的目光卻是一直都沒有從柳桃之的身上移開,漫不經心地道:“都已經等了這麼多天了,不在乎再多等這一時半刻。”

張洛還想再說什麼,可是,看到孟啟涵那副什麼都不想聽的神色,終究還是有些無奈地把到了嘴邊的話又給嚥了回去,只是,他的面色卻仍是一臉焦急,

柳紀年原本以為自己佔據著壓倒性的優勢,但是眼下這般看來,孟啟涵身邊的人一個個也並非好對付的,而且他們的人手眾多,自己若是這個時候跟他硬碰硬,到時候說不得會給自己惹來不小的麻煩。

柳紀年不想惹事,當即便沒有多說什麼,只拉著柳桃之便要離開。

可是,孟啟涵卻依舊像是一個甩不掉的尾巴似的緊跟不捨,甚至還帶著身後那麼一大群人,浩浩蕩蕩地公然跟著。

柳紀年有些惱怒,這人這般難纏,待會兒他們便是找到了柳夭夭,要神不知鬼不覺地回到族裡,怕是都不可能。

柳紀年要開口嗆聲,卻被柳桃之拉住了。

她自己轉身,看向孟啟涵,壓著聲音,“你離開了這麼多天,難道就沒有政務要處理嗎?你就不怕你的近臣們再起異心,把你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搶走?”

孟啟涵微揚了揚眉,“你這是在想法子支我走?”

柳桃之神色淡定,“我不過說的是實話。你且看看你手下那一副欲言又止,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似的模樣。”

她說著,看向了他身後的張洛,張洛像是忽然找到了機會,趕忙又壓著聲音在孟啟涵的耳邊回稟了什麼,孟啟涵的臉色果然是變了變。

張洛見他的神色變化,當即便又勸了一句,“主子,眼下要緊的事是先回去瞧瞧,您在外頭若是有什麼其他要緊之事,屬下再派人為您辦便是,斷不會壞了主子的事。”

他看著孟啟涵看柳桃之的神色,如何會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