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貓迎視著她,眼神分外清明,“你別想騙我,如果當真如你所說這場婚禮要以國禮的規制來辦,外面怎麼會封鎖訊息,隱瞞你的身份?”

是了,外面關於這位新駙馬身份的訊息,捂得嚴嚴實實的,根本無人知曉其身份,若非如此,凝貓也不需要用這麼迂迴的方式才確認了這位新駙馬當真是他。

“既然北梁王和這位琪麟公主敢這麼做,便是一定程度的撕破臉皮,這個時候的你,儼然已經是甕中之鼈,他們父女倆以婚姻之名,把你困局在郢都,讓你成為他們日後侵吞大元的一大籌碼利器!”

慕容北辰與凝貓對視,凝貓此時分外理智,頭腦也異常清晰,她一字一句,都把最犀利最核心的問題剖解開來,竟是讓慕容北辰有些無言以對。

凝貓想通了這些,越發覺得,這一切,不過都是北梁王和這位麒麟公主自編自導自演的一出戲,他們在梁城一戰中沒有撈到什麼實質性的好處,當下便把主意打到了慕容北辰的身上。

也許,從他們離開梁城趕往郢都開始,便一直有人尾隨。只不過,慕容北辰行事謹慎,中途來了好幾次偷梁換柱,終於是甩開了那些探子,如果不然,早在慕容北辰離開客棧去往皇宮之時,那些人就已經動手了,又怎麼會一直到第二天,讓暗一有時間前來通報

眼下的他們,全都是甕中之鼈,他們入了這個局,想要脫身,便已經是不容易。

慕容北辰這麼聰明的一個人,怎麼會想不明白這些道理,只是,他卻是避重就輕地把事情弱化,企圖引開凝貓的注意力,把她騙走。慕容北辰張了張口,想要繼續勸解,凝貓卻再把手伸到了他的後背處,“是不是傷得很重?不要再想騙我,我都聞到了血腥味。你個臭男人,再想把我趕走,我現在就開始嚷嚷,讓我們都暴露了好了,反正

都是死,晚死不如早死。”

慕容北辰先前一直強撐著,直到現在,緊繃著的身子才終於放鬆,半個身子的重量全都壓在了凝貓的身上。

他輕輕地嘆了口氣,“你這女人,怎麼該聰明時迷迷糊糊,該迷糊時卻又這般清醒。我到底要拿你怎麼辦?”

他的身子壓了過來,凝貓便知道自己方才的猜測對了,他果真傷得不輕,現在能來與她相見,怕也都是費了好大的功夫。

這個臭男人,差點就被他騙慘了!

“你讓我走,我偏不走。我不僅不走,還要往那位公主跟前湊。”

慕容北辰低呵,“你瘋了不成?”

“燈下黑的道理你不懂嗎?他們又怎麼能想到我會敢這麼反其道而行?”

“那你往她跟前湊能作何?只不過徒增危險罷了。”

那琪麟公主,旁人不知道,他慕容北辰卻是再清楚不過,她睚眥必報,凡是動了殺心,便絕對不會留情。

眼下,凝貓便是她最大的敵人,凝貓若是落到了她的手裡,便只有死路一條!

凝貓眼下卻反倒不怕了,慕容北辰重傷,她反而有一股要承擔一切的決心。“我化成了這樣,這裡根本沒人見過我,怎麼可能認出我?而且反正我們已經被困了,不若便盡人事,聽天命。我現在最擔心的,反而是墮星魂,他原是來與老皇帝解蠱的,現在卻成了引我們上鈎的引子,